“正海,你快打開包裹啊。”老爺催促起來。
“哥,我來打開包裹。”正龍上前去從正海哥的手中拿過包裹,放在桌上打開來,包裹裏麵有一件衣裳、一隻玉佩和一封信。正龍一看就知道是大哥的衣物,他同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緘默無言看向二哥。一種不祥之兆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正海知道這是他們一家人必須麵對的不幸,他這才走上前拿起那封信。
“我來念信吧。”正海打開信念起來。
父親、母親大人:
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為國戰亡。請原諒兒子的不辭而別,算算日子,我離開家已經有一年三個月的時間了,我們在張隊長的帶領下,投入到了真正抗日戰鬥中,不幸的是我們出來的隊員在戰鬥中陸陸續續地獻出了寶貴的生命。爹、娘,你們別擔心,也不要難過,革命隨時都會有流血犧牲,作為一個中國人,我們應該把自己的生命和國家興亡聯係在一起,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幸陣亡,你們千萬不要傷心難過,因為這是一種光榮而偉大的獻身,我們的犧牲能夠換來你們的平安,就是我們生命的意義……爹、娘,時間不早了,再過兩小時,我就要去執行一項艱巨的任務,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把日本強盜趕出我們的國土,望爹娘多多保重。
不孝兒正雄敬上
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深夜
正海念完信,忍不住的傷心淚淌了下來,大廳裏所有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
“我的兒啊。” 汪太太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暈倒在椅子上。
“玉香……”老爺抱起汪太太朝廂房走去:“正海,馬上去請賈神醫。”
“是,爹。”正海出了大廳。
老史和王喜跟著去了廂房,大廳裏隻留下正龍和鳳美兩個人,他傻傻呆呆地看著桌上大哥的衣物。
“少爺,你大哥他真的死了?”鳳美問
“我大哥真的死了。”
“哦,他為什麼要去打仗?在家的日子多好啊!你大哥他真的好傻。”鳳美說道。
“你也認為我大哥傻?”正龍以為隻有他一個人認為大哥上戰場是一種很傻的行為。
“嗯,他一定是想當英雄,當英雄有什麼好。”
“是啊,當初我要是把大哥他們要離開龍鳳去打仗的事說出來,我的大哥就不會枉送了性命,他現在已經成親,還有了孩子。”
“少爺,你為什麼會沒有眼淚?你不難過?”鳳美又問
“我是男人,流什麼眼淚?”
“我看到你二哥他流眼淚了。”鳳美又說
“你知道什麼?野丫頭。”正龍說著出了大廳,走出了大院。
“哼,你難過個屁,整個大院就你沒有心肝。”鳳美朝他的背影數落道。
大雪已經停止了她的飄飛,正龍看著眼前一片耀眼白光,他感覺到眼裏好象有什麼東西在流出來一樣,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冷冷的風好象把他眼裏流出來的東西又逼了回去,他一路跑到徐家私塾的門前,想敲門,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他轉過身朝回家的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