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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雪兒終於下定決心,飛快地拿起電話,不做任何考慮就直接撥到程慕飛的房間裏。
電話隻響了兩聲便被接起來,沒等對方說話,程慕飛便知道是雪兒,很久沒聽到她的聲音,程慕飛率先問道:“怎麼了?怎麼還不睡?”
聽到他的聲音,雪兒竟覺得鼻子酸酸的,喉嚨也堵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今天晚上我不要你發誓了。”
程慕飛握住話筒的手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雪兒那柔柔的聲音直達他的心底,不期然地在他的心湖上激起千層浪,他覺得自己已經被卷進去了,頭暈目眩,找不到方向。
她說什麼?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引誘他?
忍住,再忍住,一定要忍住!
所以最後從程慕飛口中淡淡地說出一個字:“恩!”然後就沒有了聲音。
雪兒美目一凝,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恩!”地一聲是什麼意思?他不是應該雀躍,不是應該哪怕不給開門也爬陽台過來的嗎?
可是,他怎麼可以如此雲淡風輕,如此吝嗇地隻給她一個字?
僵持終究不是辦法,最後還是程慕飛開口終止了沉默:“快睡吧!”
“可是……”雪兒終於還是不死心,咬著牙說道,“可是我一個人怕冷。”什麼自尊,什麼矜持,在此刻全都拋之腦後,原來愛一個人,是可以愛到為他放棄所有的驕傲的。
心疼,悄聲蔓延。程慕飛發現心裏正滋生著一股無法抑製的衝動,他想不顧一切,然後衝到雪而的房間裏緊擁住她,以此撫慰心裏那一下重過一下的疼。
可最後那一絲殘餘的理智還是阻止了他的衝動,終於還是假裝鎮定地說:“既然冷就別光著腳去喝什麼水了,多蓋床被子,我累了,你快睡吧!”
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程慕飛決然地掛斷電話。
雪兒一下子僵在那裏,聽著電話裏的盲音竟忘了將話筒放下,她無法去接受,程慕飛竟然又這樣掛了電話。
為什麼突然又成這樣了?幾個小時而已,他們之間居然經不起幾個小時的考驗嗎?
為什麼麵對這個男人,她永遠是被動的?她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和她之間就像隔著一片沼澤,可是雪兒悲哀地發現,她一腳踏進去便深陷其中了,卻還是無法走到程慕飛的那一端。
當她放下尊嚴對他說出那些意思再明顯不過的話時,他裝作不明白;昨天晚上還說怕她會冷,可是今天她真的說冷的時候,他卻隻是冷淡地說,我累了……
程慕飛,如果幸福是這樣短暫的,為什麼你要給我那兩夜的溫暖?讓我依賴你的懷抱呢?而我就這樣傻傻的迷失了自己,既抓不住什麼,也再也走不出去了!
眼淚滑落,心頭,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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