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大開後,璿玉等人趁著四下人來人往,城中小販正忙碌混亂的時候,渾水摸魚的從城裏跑了出來,四人到了下一站靖江,先是找了一間客棧入住,又吩咐店小二打來了水沐浴,直到月牙上了柳梢頭四人才聚在了一起,百無聊賴的喝著茶,說著話。
已卸去濃妝的璿玉,臉上未曾施一點點脂粉,在這樣昏暗靜謐的夜裏,尤其顯得清新素雅,她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蛋,開心的自言自語道:“還是卸了妝好啊,真舒服!但是柳姐,你那套出神入化的易容功夫,到底是跟誰學的啊,能不能教教我啊?”
玉柳抓了一把瓜子兒,放到了璿玉的手裏,她笑嗬嗬的對著璿玉說道:“這個呀,這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萬一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那我可就得不償失了……”
“……柳姐,不至於的吧……”璿玉嘴角抽了抽,其實她也不是特別喜歡易容術的,一想到手上還得沾上那些各種各樣還黏黏糊糊的像麵粉一樣的東西,她就胃裏犯惡心。
“玉玉要是想學,倒也不怕沒人教,眼下這可以教的人不就剛巧來了嗎……”長孫月卿笑著指了指門外。
長孫月卿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身著鴉青色外袍的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黑亮垂直的發高高的束到了頭頂,斜飛入鬢的英挺劍眉下蘊藏著一雙細長銳利的黑眸,他薄唇輕抿,輪廓棱角分明,他的身材修長但不失粗狂,那孤寂幹練的風度宛若那雪山上傲然挺立的雄鷹。
璿玉完全被眼前的這個男子給震撼住了,她的嘴巴微微張大,誠然,她不是個以貌取人的花癡,但是愛美之心卻是人皆有之,論誰看到如此絕色,心中都難免有些波動,她現在的心就波動的很哪!
長孫月卿看著璿玉目瞪口呆的樣子,不悅的咳了咳,回頭就對該男子說道:“燕空哪,我早就對你說過了,讓你帶上麵具以後再出門,你瞅瞅,現在我的女人一直不停的對著你看,你想想我是什麼心情?”
璿玉吧啦一下長孫月卿,惱怒的回他道:“你別吵吵,這麼煩呢,看一下不行啊……”
“玉玉……你仔細瞧瞧我,我不比他長的帥嗎?”長孫月卿難以置信的看著璿玉,臉上一副受了重傷的表情。
“你?我現在天天看著你都審美疲勞了,你可放過我吧!”璿玉說完話,轉過頭,竟是一眼都不看長孫月卿了。
長孫月卿回過頭,怒視著燕空,直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燕空居高臨下的打量了璿玉不過一瞬間,就轉過了頭,他如冰塊般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譏笑,他對著長孫月卿言道:“你看女人的目光也不過如此了!”
他的聲音好聽的如夏日裏的蟬鳴,聽的璿玉心裏舒服的很,但是不過如此了是啥意思?他這是罵她呢,還是誇她呢?
璿玉呆愣了半刻鍾後,才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我的天哪,這個男人竟然罵人都不帶髒字的,他這是跟誰倆呢?
璿玉怒了,你大爺的,姑娘我好歹也活了一十六年了,以前盡是她拿話埋汰別人了,今日卻是被別人拿話打了臉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她還不得被人笑掉了大牙了啊,第一個能活活把她笑死的就是胖福了吧……
璿玉剛想到胖福,胖福竟然就啪嗒啪嗒的一個猛子的從門外紮了進來,璿玉臉上一僵,真是背後不能講究人,心中不能尋思人,說曹操,曹操還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