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咱們柳月居的姑娘大多數都是琴棋書畫無不精通的,再說我玉柳也從不勉強底下的姑娘,她們不僅來去自由,從無賣身契一說,就連自己的身子也是自己做主,我和客人都勉強不了。”玉柳挑挑眉,說的一派理所當然。
璿玉點點頭,玉柳這番做法,當真是人性化的很,怪不得話本子裏都說,柳月居中的姑娘們隻聽說有不斷新來的,卻鮮少有自己要走的,原來是這個理兒。
璿玉和玉柳二人相談甚歡,仿若是多年的知己好友般,臨近亥時,璿玉起身欲告辭離開,玉柳多加挽留,並讓人在後樓收拾出了一間廂房,給璿玉和胖福住,璿玉不好推辭,便安心的住下了。
是夜,長孫月卿踏著流水般的月光,徘徊在璿玉的門前,屋中已無燭光,想來璿玉已經睡下了,長孫月卿正在猶豫著是否推開門進去看看她,什麼叫做近鄉情怯,他如今是明白了。那日臨走前,她處處諷刺刁難於他,雖然不知是何原因,但是她的心情總歸是不好的,分開數日,每時每刻不在掛念,現下,他與她不過才隔了一扇門的距離,他卻急迫的想要見到她,但又怕見到她,當真是糾結的很。
正百轉千回間,一道戲弄的聲音突然自長孫月卿身後傳來:“呦,這大晚上的,長孫公子站在人家姑娘家門口幹嘛呢,怎的,是凰靈閣閣主的差事不好幹,打算做起采花大盜的營生了嗎?”
長孫月卿還未轉身,光聽聲音就已猜到來人是誰,他回過頭去,嘩的一下展開了自己手中的象牙扇,笑得一派坦蕩:“師兄我這兩下子自然是連師妹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試問,在這天朝之中,有多少達官顯貴隻為了一睹師妹芳容,便不惜豪擲千金,又有多少公子哥夜夜來這柳月居買醉,心甘情願的敗在了師妹的玉柳裙之下?”
玉柳挑了挑眉,嫣然一笑道:“師兄過譽了,那些人也不過是銀子太多了,燒的,師妹哪有那麼大的魅力,不過師妹我可是一直都記得,師兄向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怎麼今日卻獨戀這一朵梧桐花了呢?”說罷,瞟了一眼長孫月卿袖口的梧桐花紋。
長孫月卿一聽,慌忙的掩住了袖口,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而後似是無意中的問道:“師妹,近日有傳聞說,你的柳月居裏新來了一位廚子,不僅人長得俊美無雙,廚藝更是非凡,很是得師妹你的青睞,不知師兄有沒有這個口福,能嚐一下他做的菜呢?”
玉柳當即黑了半張臉,隻道:“是傳聞有誤了,他哪有那兩下子,怎擔得起廚藝非凡四個字?”
長孫月卿一把扇子搖的更加來勁,打趣道:“若真是這樣,那這傳聞傳的也未免太不靠譜些,師兄還聽說,師妹竟然命他以後隻許給你一人做飯,師兄本來高興得很,以為師妹終於遇到了良人,不日就能吃到喜酒了,現下看來,倒真是傳聞惹的禍了,當真是可惜了。”
玉柳這回是整張臉都黑了,作勢打個哈欠道:“師兄,天也不早了,師妹我要去睡了,師妹做個營生不容易,每日都忙得很哪,倒是不如師兄清閑,清閑到還有時辰聽人嚼舌根,對了,還要麻煩師兄替我轉告莫習,說我甚是牽掛他,讓他有空過來一趟,我定要好好治治他這個亂扯老婆舌的毛病。”
遠在凰靈閣執行任務的莫習,好端端的忽然打了個冷戰,右眼皮突突的跳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