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琛讓我坐下休息一下,他來想辦法。
我無比愧疚的看著他,如果不是我那麼堅持我錯誤的判斷,我們就不會被困在這裏。
這片茂林四周也沒有警示牌,真是太不厚道了。
我把一整瓶水都喝光了,這會兒隻覺得很累,靠在樹幹上就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許立琛忽然叫醒我。
“李然,不要站起來,彎著腰走過來!”
我下意識的就要起身,許立琛說:“不要!就那樣走過來!要快!”
我呆呆的看著他,以為周圍有什麼異動,抬頭就要去看。
許立琛又冷聲叫我:“不要抬頭,看著我!彎著腰走過來,速度要快!”
被他這麼一說,我直覺身邊是有異動的,而且可能就在我的頭頂上方,我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未知的危險還是讓我雙腿微微發抖,再加上久坐,雙腿已經麻了。
許立琛目光看著我的頭頂,以極快的速度靠近,然後一把抱起我,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直到走出了很遠一段距離,我才回頭看,可什麼都沒發現。
許立琛說:“你剛剛坐下去的時候沒有發現,你頭頂上就有一個馬蜂窩麼?”
馬蜂窩?難道是我太累了,根本沒有看見?
許立琛說:“我們在這裏呆得越久,越可能有危險。現在是上午的十一點…李然,我想到辦法了。你記不記得我們剛剛進來的那一邊是什麼方位?”
我說:“我們是要朝著東南方向去的,進來的地方應該是……”
許立琛說:“我有辦法了。你休息一下保存體力。”
我站在他旁邊看著他擺弄手表,估計是想通過手表來找到方位。我不知道這一招可行不可行,但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想必不會有問題。
許立琛擺弄了有一會兒,回頭來看我說:“好了!”伸手來牽我:“來,往那邊走就能出去了。”
我們正要邁步,就聽許立琛小小聲的“啊”了一句,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我們快點出去再說。
他的方位果然是對的,大約十幾分鍾之後,我們繞出來了。
我躺在草地上大口的呼氣,任務完成得怎麼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難不死。
許立琛也在我身旁躺了下來,不過看他的臉色不是太好,眼睛閉著似乎沒有一點力氣了。
我推了推他問他怎麼了?許立琛說:“我可能被蛇咬了,現在好累,我要躺一會兒。”
被蛇咬?就剛剛要跑出來的時候麼?被咬了之後還走了十幾分鍾?
我說,哪裏被咬了?
許立琛指了指腳踝的位置,我坐起來,小心翼翼的拉了他的褲腳,果然發現了一個印子。可是,腳踝並沒有腫起來,難道是走的這麼多路,讓毒液流通到全身各個地方去了麼?
我慌得不行,眼看他的嘴唇青得厲害,拉起他就要走。可想到他現在不能再走了,隻能自己蹲低了身子說:“許總,你別怕,有看到傷口,但是沒有腫起來,我現在背你回去找人。”
許立琛說:“你放下我去找人來會快一點。”
我也知道那樣會快一點,但是我怎麼能丟他一個人在這裏呢?這裏離茂林並不遠,萬一又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跑出來傷了他怎麼辦?
我很艱難的要背起他,但山坡有點陡,我沒有掌握好平衡,起身的時候被他身體的重量推得徑直往坡下滾了過去。
滾得頭暈眼花,臉也被刮破了。我爬起來,又要把他背起來。許立琛說:“李然,你真是隻打不死的小強!”
我沒理他,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還知道開玩笑?
他一米八幾的個頭,又壯,我一米六幾的個頭,瘦不拉嘰的,要背負起他要花很大的力氣,但還是把他的雙手放上了我的肩膀,隻能讓他的雙腿在後麵拖著。
幸好,背著走了幾步之後,我們這一組的同事找過來了。
許立琛被急救車帶走,因為我在茂林裏麵也呆了很久,培訓機構極力勸說我跟去醫院,也做個全麵檢查,順便告知醫生許立琛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