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很快就送上來了,林牧白抱著阿彥去洗手,我坐在旁邊等待著,就見梓玟和羅醫生推開門進來。梓玟驚訝的奔過來說:小染姐,你出差回來了?
我皺了皺眉,笑了笑說:是呢?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
梓玟在我們身旁的空位坐了下來,四下裏張望:阿彥呢?
我說:去洗手了。你怎麼樣?什麼時候從北京回來的?以後都呆在J市嗎?
梓玟說:上周剛回來,接了仁和醫院的一個會診病例,可能近段時間都會留下來。
我看著羅醫生的方向,笑了笑說:你這是夫唱婦隨了?
梓玟臉色紅了紅,說:小染姐,不許取笑我。
我說:你們看起來很般配。
梓玟吐了吐舌說:你不知道他是一個多麼討厭的家夥。
看她眉梢眼角都帶著笑,一看就是沉浸在愛河之中的人,我笑笑,不禁感歎一聲,不用經曆那麼多而能在一起相護依偎相互守護的愛情,真好。
林牧白也不知道帶阿彥去哪裏洗手,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我和梓玟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梓玟,你找親人的事情有線索了麼?
梓玟說:有一些眉目,但還不是太清楚,畢竟當時年齡小,這幾年的變化又很大,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
我說:有拜托征信社幫忙麼?
梓玟說:明樂也跟我提議過,但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倒也不是十分迫切的事情。
我說:嗯,如果接下來要在國內發展的話,倒的確不是那麼迫切。
梓玟點頭,換了話題說:小染姐,有個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
我說:嗯?什麼事?
梓玟說:關於你之前的那個孩子。我前段時間才聽子騰說,那個孩子是意外流產的。
我愣了愣,陡然間想起那天在林牧白病房外聽見的羅醫生的話,他說孩子不健康,當時我也覺得詫異,如果真的是不健康,在孩子三個月之前的產檢都是梓玟幫忙做的,她為什麼從沒有說過。
梓玟說:我很驚訝,你的孩子不是應該在一回國就實施人流手術了嗎?為什麼會意外流產呢?當時我發現那個孩子不太健康,想要和你說,盡早做手術,免得後續越大越傷身體。可是明樂說,那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讓我暫時不要說,說他會找時間來和你說清楚,慢慢的做你的思想工作。明樂沒有和你說過麼?
我愣了愣,沒有回答,明樂從來沒有和我提及過,我從美國回來,他也一句話都沒有說。明樂擔心我,這一點我知道也理解,可是他應該也知道,孩子越大,要拿掉就越困難。難道他一開始就知道林牧白做了手術,並且一早就知道我們會再見麵?而到了那個時候再告訴我,再拿掉孩子,我就不會活不下去?
不對,在我疑惑梓玟口中所說的那個一直念叨著不要忘記我的那個男人的時候,明樂分明告訴我,那個人不是林牧白!明樂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真如穆流風所說,明樂喜歡我,所以故意隱瞞林牧白還活著的事實?或者,他算準了林牧白一定會找到我,知道我的孩子不健康的時候,一定會不忍心讓我知道這個事實而采取一些行動,那麼,我和林牧白因為孩子的事情產生的嫌隙將會無法彌補。
真的是這樣嗎?明樂真的會這麼做嗎?明樂對於我和林牧白該要多了解才能料準這些事情。我握了握拳頭,討厭自己的這個猜測,我寧願相信明樂從來沒有變過,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那個溫暖的孩子。
可是,我很清楚,我的弟弟明樂一直都在變化著,先是替人洗黑錢,再是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接管林氏,而後又對穆流風對星漫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媽咪~”阿彥朝我奔過來,不知道林牧和他獨處的時候,又對他說了什麼,小家夥比剛從學校離開的時候對我親昵多了。
我看向林牧白,他正同羅醫生說話,側臉被必勝客裏的暖光照耀,發出淡淡的瑩潤光澤,所以,如果不是那天我不小心撞到桌子孩子流產,林牧白是真的打算要采取一些別的措施讓我意外流產嗎?那麼之前他和我歡愛時候的小心翼翼,是還不知道這個孩子不健康嗎?
我很難想像,一個男人因為愛一個女人,而迫不得已要殺死自己的孩子,是一種怎樣的心情?隻是看著他依然俊朗的眉眼,仿似那一切都不曾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