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嗎?我們家阿彥這麼可愛,他一定會喜歡你的。記得聽方奶奶的話,媽咪忙完就和爹地來接你!
我把他的小身子緊緊的摟在懷裏,眼淚莫名其妙的就滴落下來了,我堅信著會和林牧白一起來接阿彥回家,可是,為什麼心裏這麼沒把握?仿佛隻要我現在一鬆手,阿彥就再也不屬於我了一樣。
阿蠻拍拍我的肩,阿彥抬起頭來,驚喜的說:媽媽,你也來啦?
阿蠻愣了愣,隨即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其實她和阿彥的緣份,比我和阿彥的緣份要深。兩人又是一番擁抱,說話。
我對林牧青說:今天謝謝你。阿彥暫時住在林家一段時間,等我找到林牧白,等他健康之後,我們會來接阿彥回家!這段時間,你多費心了。
林牧青看著我,扯了扯嘴角說:墨染,你真的是個不一樣的女人,難怪我哥會喜歡你。當年你為了明樂可以答應我的條件,現在為了我哥,也可以把阿彥放在這裏。不過,欣賞歸欣賞,我還是奉勸你一句,隻要爺爺不許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拗得過!
我也扯了扯嘴角:是嗎?我剛好是一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呢。
走的時候,阿彥戀戀不舍,我閉了閉眼睛,不讓苦澀的眼淚滑落,朝他微笑著揮手,上車,在車裏看著他變成微小的點,直至再也不見。
眼淚決堤而下,阿蠻抱緊了我,不知道怎麼安慰。
在機場打給明樂,之前因為怕驚擾到他學習,一次都沒打過給他。現在的他那邊應該是半夜,電話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姐!”很驚喜的聲音。
我說:明樂,你還沒睡呢?我現在要過去你那邊一趟,買的是到舊金山的票,估計十四個小時之後可以到達。
明樂愣了愣,問我出了什麼事。
我說也沒什麼,就是太久沒見你,想去看看你。
如果被他知道我在國內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不知道他又會怎麼想。
我用手機查了下腦外科卡尼爾大夫,知道他家在馬薩諸塞州,而明樂的學校也恰恰在那裏,所以到時候明樂去學校,我去找林牧白不會有衝突,他也不太可能知道我在做什麼。
這樣的理由顯然不太能說服聰明的明樂,他沉默了片刻說:行,那我過去接你。
到底還是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有明樂在,應該會好很多,加上也的確有幾個月沒見到他了,之前的那次見麵也是匆匆而過,能見到明樂也是一大期待。
阿蠻來送我,抱著我說:小染,加油!
我也緊緊的回抱她:阿彥那邊要麻煩你了。
阿蠻說:我是阿彥的媽媽耶,說麻煩不要太見怪了。
飛機還沒起飛,我想像著見到林牧白時的情景,他會是了然的一笑,還是捏著我的鼻子嗬斥我怎麼敢一個人到處跑?現在對於他,我除了擔心,更多的是想念,很想很想他,想到不能自持,隻能把頭埋在手掌心裏。
忽然有道聲音說:小姐,我能坐這裏嗎?
聲音有些熟悉,抬頭去看,恰恰對上穆流風紳士的微笑。我張了張嘴,太過驚訝,以至於說不出話來。
他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裏遇見我,四周張望了一下,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怎麼就你一個人?
我說:林牧白提前過去了。你呢?
穆流風說:最近引進一個女裝品牌,原料要從美國進口,我去看看。還真是巧。
我說:是呢,你怎麼會從這裏走?
穆流風說:這邊也有類似的原料,我先來做個對比。
邊說邊在我旁邊坐下,我想著有人說話也好擊散我心中紓解不開的對林牧白的想念,於是問他:現在要回國來發展,又要開展新的品牌,會很辛苦吧?
穆流風說:還好,有些事情總要去邁出一步的。
我點點頭,忽然發現有了上次林牧白那樣深的誤會之後,我和穆流風之間總歸有點尷尬了,以至於此刻都沉默下來,沒有再說一句話。
空姐在提醒係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這是我第一次飛行,有點緊張。穆流風似乎看出了我的緊張,遞了幾片口香糖給我。
穆流風說:莫小染,有沒有人說你很勇敢?
我笑:雖然是第一次坐飛機,但也看不出勇敢來吧?
他笑了笑說:我說的是你對愛情。頓了頓又說:其實我很羨慕林牧白……
飛機恰好起飛,我出現短暫的耳鳴,我說:你剛剛說什麼?
穆流風笑笑說:我說你別太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