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的吃了幾口,賣場那邊又打來電話,才發現我的手機落在了抽屜裏麵。抬頭去看林牧白,臉仍然黑得跟隔了層霧似的。
回去少不得一番解釋了。手機那邊是客服部打來的,說是遇上了顧客異議,目前處理不了,恰巧我是值班主管,通知我趕緊到場。
我蹲低了身子對阿彥說,媽咪還在工作,晚點下班回去給你講故事哦。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又起身對林牧白說,我得先去忙了,剛剛的事情回頭再跟你解釋。在他臉上也親了一下就要走,腰卻被他箍緊了,目光緊緊的盯著對麵的穆流風,懲罰似的低頭吻上了我的唇。
這麼舉動其實蠻幼稚的,換作我不知道他的頭疾的時候,哪裏會顧忌到要跟他解釋,隻當做愛一個人就必須無條件相信他,可眼下的局勢,為了消除他心底裏的不悅,主動湊近了身子,配合著他在外人麵前表演吻戲。
的確有表演的嫌疑,否則他的舌為什麼越來越誇張?直讓我喘不過氣,迷亂的發出輕吟。
許久他才鬆開我,目光看向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才想起這是在辦公室裏,還好人都去了賣場,而阿彥和穆流風也不知道幾時走了出去。
我說,我得去工作了,晚上要不就讓小田來接我吧。
林牧白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工作同樣重要,去到顧客異議現場,眼前的景象讓我瞠目。
今天才開業的JACKMU櫃台,花藍被推倒在地,其上的鮮花被摘下踩在地上,鮮豔的汁液沾在地板上,看上去很髒很怪。我讓課內支援的主管立即撥了電話給庶務,請她來維護一下現場的環境。
走到店裏,鞋架上的鞋子被掃落在地。一片狼藉,店員小漫正在整理,另一名店員阿圓正在跟顧客解釋著什麼。
從我接到電話到趕過來,前後也不過幾分鍾,竟然把現場弄得這樣糟糕,眼前的這位顧客一看就是相當難纏且不講理的主。
硬著頭皮上前,先笑著賠了禮:這位小姐,真是對不起。
女人坐在沙發上,臉移過來,冷哼一聲:你是誰?
這聲音有點熟悉,我打量了她一眼,也是很熟悉的一張臉。緊接著女人說:莫小染?
原來是質疑的,很快就確定下來:莫小染!竟然是你!很好,那我們就新帳老帳一起來算算。
眼前的女人有一張帶點肉感的娃娃臉,一雙狐狸眼在娃娃臉上顯得很不協調,尤其是說這句話的時候配上的神態表情,更加的怪異。
“喲,這是不記得我了麼?”女人起身走到我的麵前,伸手來挑我的下巴。她身材高挑,一站起來高過了我半個頭,這個動作對她來說也就毫不費力。
我退了一步,聲音已退了熱度:小姐,您是鞋子出了問題?
阿圓連忙跟我解釋,說是早上才賣出去的一雙羊皮單鞋,這位小姐說是腳被鞋子磨破了皮,要求前來退貨的。
我注意到她的腳麵上,估計是為了留下傷口來討說法,這麼冷靜的天她居然沒有穿襪子,露在腳麵上的皮膚果然是紅腫破皮了。
我還想不起來眼前的女人是誰,也不知道她和我有什麼舊帳要算,但眼前的問題,的確得先解決了才是。今天是第一天開業,JACKMU又是這樣具有國際品牌效應的牌子,如果一個處理不好,不僅會影響到天毅的形象,連JACKMU的形象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這對雙方都不利。
我正要說話,就有一道男聲從櫃台外麵傳來:淺淺?
是穆流風回來了,估計是小漫也給他打了電話。
眼前的女人鼻子哼了一聲,說,這麼多年不見,你還記得我叫淺淺?
穆流風說,當然記得,季尚中學的校花顏夢淺誰會忘記?
顏夢淺這個名字好熟悉,我再次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的確很有當年的輪廓。果然是和我有過舊帳的人呢。不過誰找誰算就說不清楚了,當初她找了那些小混混來欺負我,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她就在一夕之間轉了學。
顏夢淺說:穆少原來還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呢?
穆流風看我一眼,沒有否認,倒是對顏夢淺說:淺淺,你發這麼大脾氣,一定花了不少力氣,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顏夢淺見他不理睬我,倒是想跟她去吃東西,得意的朝我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挎著LV包包,一扭一扭的出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