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說我要找林牧白,前台小姐一臉警惕問我有沒有預約。我說沒有,想送點東西給他。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的理由很蒼白,沒人會相信。於是說:我把這些點心寄放在這裏,如果他的助理下來的話,就說是一位姓墨的小姐送的。
前台小姐倒挺熱情的接著,但會不會忘記,等下估計涼了,也不好吃了。我想了想,又拿了回來,笑著說,我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
電話還沒來得及打,正巧看見羅醫生從電梯那邊走過來。我嚇了一跳,昨天夜裏羅醫生才給他看到,今天上午他又來了公司,難道是林牧白病情又複發了?
我幾步奔過去擋在羅醫生的麵前,著急的問他林牧白的情況。羅醫生冰冷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些,說是來替林牧白例行檢查,今天沒有發作。又加了一句:沒讓他受刺激病情就稍微還可以控製。
也算是對我做了一個交代了,我連連點頭,羅醫生離去,我想著掏電話給林牧白,前台小姐見了,忙讓我直接上去。
三十六樓,林牧白竟然就在電梯外麵等著我。電梯一開,把我抱了個滿懷,問我怎麼會來。
我說去談廠商恰巧路過,怕他會餓,所以買了些點心送上來。
我說,還是熱的,快吃吧。
他牽著我的手,頭扭過來附在我的耳邊說:寶貝,我想吃你。
我嗔他:大白天的沒個正經。拿進去吧,我看著你吃完再走。
他鬆開我的手來接點心的紙袋,嘴角微微揚著說:是譚記的銅鑼燒。
他說,莫小染你還記不記得,你在J市讀高中的時候,晚上在7-11便利店兼職收銀,每次一到淩晨,你就說肚子餓,我給你買的就是譚記的這個。
我笑,假裝不記得,我說那麼久遠的事誰還記著。
他湊近我,低低的笑:真的不記得?
我重重的點頭。
他在我唇上咬了一下,帶著威脅的語氣:記不記得?
這似乎是不好的預兆,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忙舉起雙手說:記起來了。
饒是如此,還是不放過我,捉住我的唇印了個長長的吻才作罷。他一麵吃一麵說:對了,我記得頭一次知道你在那邊兼職趕過去的時候,裏麵還有一個男生來著。
我說:誰記得那麼清楚啊?林牧白你不會是想翻舊帳吧?
林牧白說,你真的不記得麼?乖女孩,不記得就好。
這男人,和他的一點一滴就要記得,和別人的點點滴滴就必須忘記。真夠霸道的。
他吃東西的速度似乎越來越慢了,剛重逢的那會兒,他吃東西的時候速度很快的,和我記憶中優雅的人很不一樣,可這段時間以來,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盡管還是優雅的模樣,我卻隱隱擔著心。
我說,剛剛在樓下碰見羅醫生了,他說來給你做例檢?
林牧白笑說:莫小染,你這樣關心呀?我真喜歡。
我微微皺眉,討厭他把話題帶偏。可是他不想說他的病情,又說了死都不會放開我,我就相信他吧。
回到公司的時候,黑麵神一反常態,越過趙經理,徑直把我叫到辦公室:墨課長,這次的一線手工鞋品牌的設計師兼老板JACKMU剛剛打了電話來,說是問一些合作的細節,沒想到我們碰了那麼多次釘子之後,倒是墨課長你請動了大神,做得不錯!
我說,我隻是恰巧趕上了時機,上次看新聞說是JACKMU剛剛結束意大利那邊的事務,打算回國來發展,昨天去拜訪他說了這件事,沒想到他有合作意向。
黑麵神說:不是林先生引薦的嗎?是墨課長單槍匹馬去談的?
果然吧,讓他們知道林牧白是我老公,沒有什麼任何的好處。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們無非就是認為他們談不下來是因為沒有足夠硬的後台,不過這話自黑麵神的嘴裏說出來,我感覺有失他的格局。
黑麵神估計也意識到了,做了個總結性的發言:墨課長按照進度抓緊和JACKMU的洽談,等開館之後,給墨課長開慶功宴。
我笑,謝謝總經理,我先出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