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說話,緊緊閉著雙眼。可等他再次進入浴室的時候,我卻忍著不適爬了起來,從包裏取出避孕的藥片,剛摘了兩粒,就聽林牧白陰冷的聲音:莫小染,你那是什麼鬼東西?
我把藥送入口中,去拿杯子,猛的喉間一窒,林牧白掐住了我的脖子,怒吼著:你敢吞下去試試?
白色的藥丸溶在嘴裏有些苦,再加上他掐住了我的脖子,一時間萬分難受。手碰到杯子,水被打了一地。杯子碎裂的聲音似乎驚醒了他,手勁微鬆,卻並沒有完全脫離,冷冷的聲音如來自陰冷的地府:莫小染,吐出來!
我閉上眼睛,迎視著他:林牧白,你想掐死我的話,趁現在吧。
如果死了的話,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是不是在聽見林牧白每天都去看淩晨的時候,心就不會再痛了?是不是就再也不會想起他推我入獄,逼我結婚的卑鄙了?
“原來你這麼討厭生我的孩子!莫小染,我知道了,你不愛我,你從來也沒有愛過我!”他的聲音裏都是濃濃的挫敗與荒涼,聽上去讓人微微心疼。
他的手陡然間撤去力度,我失去依托,順著桌子滑落在地。手撫在脖子的位置,藥丸嗆進了咽喉,黏在我的咽喉管裏,上下不得。睜眼去看,他裹著浴巾,大踏步離去,門被狠狠的甩上。
我隻是吃避孕藥而已,他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難道他希望我們之間有一個孩子,到了離婚那天不得不麵臨著孩子跟誰的問題?
當晚,他沒再回房。次日,他陪著阿彥吃早餐,我要給阿彥準備去學校的東西,被他麵無表情的拒絕了,徑直喊方姨,趁著阿彥去洗手的功夫,當著我的麵對方姨說:方姨,這些天麻煩照顧好阿彥,我不希望外人接近他。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外人”兩個字無比刺耳。
我攥了攥拳,恨不得一拳揍過去,到底還是忍住了,拿了包包,和方姨說我去上班了。
周年慶活動第一階段結束,由於第二階段活動力度更大,而第一階段的貨品幾乎都已賣完,我們這邊連續和廠商商談了好幾天,催促到貨。幸好在第二階段開始之前,貨品都到了。因為要連夜上架,於是每個課的營運主管都要留下來跟場加班。我自動請纓留了下來。本不打算跟家裏說,但想到阿彥或許會問,還是給方姨打了個電話。
彼時那邊有點吵,隱約聽見淩晨和席甜的聲音,貌似還有石淺華和席誠,也不知道他們來家裏要做什麼。方姨說,好的,莫小姐可要注意安全。
雖然我和林牧白領了證,但是連方姨都不知道,還以為我隻是恰巧住在別墅而已,稱呼也就沒有變過。
記得方姨跟我說,別墅目前為止隻有石少爺來過,就連集團裏的人或是林家人,沒有先生的允許也不能進入。當時我還在想,林牧白把我帶到別墅去,是因著對我有不一樣的感情麼?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如此。
淩晨現在到了別墅,我不回去恰巧避免了相見尷尬。或者如果我今天不是加班,麵對麵的碰見了,估計林牧白也會像當初向lisa介紹我時一樣:一個情/人!
就算我和他登記了又怎麼樣,我也不過是過著一個情人一樣的生活。
“課長,我們倉庫暫時沒有整理,你小心點兒。”幫著營業員把貨搬去倉庫,營業員提醒我注意腳下,不過為時已晚,我被包裝繩勾到高跟鞋,絆倒在地,而悲催的是,往前撲的時候,額頭撞在了凸出的鐵架上,額頭頓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