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嗡的一聲,隨即又很快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林牧白,真巧啊。我站起來朝他走去,一手搭在他健碩的胸膛上,輕浮且曖昧的說,樂都的帥哥真是絕品,你這個樣子,莫非也想嚐嚐?
我的食指放在唇間輕咬,眼裏媚態流轉。如果會把他激怒,認定我是這樣的女人,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嫁給他?
他捉住我的手腕,嘴角浮起笑意,卻是那般的冷:和我比怎麼樣?
我咯咯咯的笑,眼淚都要出來了:您這不是自降身價麼?您是誰呀?……
我的喋喋不休又一次被他含在了嘴裏,唇上微痛,他挾著的怒氣就像狂風暴雨,我在漩渦中心,逃脫不來,卻又不甘示弱。
他一手擒住我的腰把我抱進來,扔在沙發上,一個眼神就讓原本坐我旁邊的男人倉惶奔了出去。阿蠻拍著手笑說,這位先生,樂都雖然是玩樂的地方,但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像你這樣霸王硬上弓的可是少見哪。
阿蠻慢條斯理的走到我的麵前,拉起我護在身後。右手拂了拂長發,將之拂到腦後。媚態萬端的說,先生若是欲火焚身,急不可耐,我們樂都也有絕色,這就去替你找來。
阿蠻拉著我就要出門,林牧白哪裏會輕易放我走,於是一人拉我一隻手腕,倒像要把我給撕裂了似的。
林牧白瞪視著阿蠻:我知道樂都有背景,但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過去,立即就有人來把整個樂都給封了?
林牧白向來說得出做得到。是我的挑釁讓他近乎瘋狂,後果和責任不該由阿蠻、由樂都來擔。我說,阿蠻,我和這位先生有些話要說。改天再來樂都消遙。
即使要走,我也不讓林牧白有多好過,所以最後的這句話,很順利的讓他皺緊了眉,我卻暗自好笑,皺眉了呢,看你還敢不敢娶我。
我被林牧白壓在放平的車座上。原本車座平放是用來緩解駕車人疲勞之用的,沒想到被各種尋求刺激、精蟲上腦的男女演變成了情欲之所。
“莫小染,今早我沒滿足你麼?嗯?”他居高臨下,眸子裏都是狂風暴雨:現在我就滿足你!
他像一隻發狂了的獸,我腦子裏嗡的一聲,林牧白這是精蟲上腦了麼?雖然這車外麵看不見,可好歹也是停在樂都的停車場,車來車往的,他不覺得奇怪麼?
我說林牧白,你瘋了嗎?
我錘他打他,可是無濟於事。
車窗外,樂都的保全看見我被扯了出來,現在車裏又有動靜,遠遠的走過來。
林牧白一抬頭也看見了,於是翻身坐起,發動車子,徑直把車開回別墅,捏著我的手腕上樓,呯的一聲把門鎖上,將我摜到床邊。
一個不穩,我半個身子趴在了床上。手臂被他捏過的地方疼得厲害,他的手勁似乎已然大到可以捏進我的骨頭。眼前的人仿佛是來自修羅場的撒旦,嗜血,陰冷。
我想強自鎮定,動作卻早一步泄露了恐懼,我以手撐床迅速站起來,逃到了牆邊。
他一步一步迫近,就像捉鼠的貓,邁著穩健的步子,慢慢悠悠,明明勝券在握卻偏要製造緊張的氣氛。林牧白說,莫小染,你偷偷溜走,竟然是去樂都找鴨,你當我死了麼?
估計是真的惹惱他了,連這樣粗俗不堪的字眼都用出來了。我朝陽台邊移去,眼前的人的確讓我生出了一絲懼意。
我知道就算挪到陽台也逃脫不了,我隻是想爭取點時間,想想法子。但即便他走得慢,到底腿長,很快就把我迫到了陽台的欄杆前,單手撐著欄杆:莫小染,你無路可退了!
這句話既是眼前的寫照,也是我在他麵前真實的人生。無路可退,和他走進婚姻。既然退無可退,不若英勇就義。於是胸膛一挺,我說,林牧白,你不就喜歡我的身體麼?你要,你拿去。
林牧白嘴角彎了一勾笑:莫小染,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既然你讓我要,我為什麼不要?
又一次說錯了話。現在的林牧白,似乎完全沒有了章法。
他把我禁錮在欄杆邊,低頭索吻。氣息滾燙灼熱,輕易就攪亂我的心弦,彈奏出幾不成調的呻吟。情動之後,我仿佛聽見流年劃過光影,落在我來不及撿拾的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