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實想法還在心裏,沒有人知道,如此我便是安全的。
石淺華說,阿白的事情我沒有權利告訴你,不過,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一點是,他沒有得絕症。
我知道他估計也像羅醫生那樣不會對我吐露半點真相了,可既然已經得到了關於他患絕症的否定回答,我也就安心下來。隻是安心的同時,又很有些失落。如果他沒有得絕症,那我關於他推我入獄的推測便不複存在。所以他就是那麼狠了心的對我,就是不愛我而故意傷害我!
心頭又竄起恨的火苗,我對自己說,莫小染,你現在和他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你好好過你的生活,一切回到重逢前,你還是王承的妻子。
那天在王家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王承第二天給我打過電話,還是那句話,他說,如果有人對我說什麼,讓我不要相信。
我忍不住好笑,他媽媽都已經認定了李小敏,他倒好,還在這裏演出這樣的戲碼。因為和林牧白的契約關係順利解除,他再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得了我,所以,和王承的這段婚姻的去留問題我也在做著考慮。
我很確定自己不愛王承,至於王承,應該也是不愛我的。既然沒有了愛,而他又有了新歡,我們再這樣延續下去不過是浪費彼此的時間。也好,等他回來親口跟我說離婚,一切有個了斷也是好的。
於是,上班下班,生活又像靜止了的湖麵一樣波瀾不驚的過著。林牧白果然是信守承諾的,那夜自別墅離開之後,我們再沒有交集。至於真真,也是時常約我出去健身,逛街,再沒有聽她說起那個人。
我們兩個果然很相似,竟然在同一時間把上一段感情放下。隻是是否真的放下了,又隻有當事人自己才知曉。真真常說石淺華是個好人,我笑得有些苦澀,通常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會出於愧疚,說那個人太過美好,是個好人,仿佛在說服著自己,他是個好人,和他這麼一直走下去也是值得的。
我們都在愛情裏載浮載沉,卻又不願意再讓自己陷進去一步,因為那是毒藥彙聚而成的泥潭,一旦深陷,便不會窒息而死也會被毒侵蝕五髒六腑。
今天一上班,趙經理就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墨課長,E-land的合約到期不續,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竟然沒有上報?”趙經理相當的惱火,因為不隻這一家,就像百麗係列一樣,E-land係列對天毅百貨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如果它徹底的撤出天毅的話,將會失去很多穩定的顧客群。
我知道這件事也是昨天,趙經理恰好休息,我本想著今天一上班就向他彙報的,看來已經有人先了我一步。趙經理正在氣頭上,我深知麵對他的斥責不能辯解,於是低著頭說抱歉,我疏忽了。
趙經理罵了一通,火氣慢慢消下去了,他說,這樣吧,我剛給他們華南區的區域經理薛屏打過電話,她十點會至靈水渡假村見客戶,他會早到十分鍾,你在渡假村門口等他,能不能挽回就看你的了。
我隻能硬著頭皮去。說起來,少女裝這邊一直是由於玲玲負責的,突然把我叫來吼了一通,甚至還把工作都交到我的頭上,我隱約有些不服氣,可職場上的生存規律大抵也就那麼這種,如果還想要在這裏好好的工作下去的話,我最好聽趙經理的話。
於是回到辦公室和於玲玲要了一些基本信息,又跟她打聽了一下薛屏的情況。坐在計程車上,腦子裏還在想著見到薛屏該怎麼打交道。據於玲玲說,薛屏大概二十七八歲,負責華南區的業務是在三年前,和我們的合作也是在三年前開始的。於玲玲說,她挺好說話,如果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大多能談妥。
我翻開資料,從趙經理告訴我時間點開始,到跟於玲玲要資料再到現在坐在計程車上,我一直都在趕。這些資料也隻能大概的過目一遍。直到這個時候,才看到以往的合作中,天毅對於E-land的抽點在所有品牌中已經算是最低的一個了。如果我要談的話,也不可能低得過那個點。
合上資料,伸手揉上眉心,恰遇紅綠燈,隻覺得旁邊停著的車上有人望過來的視線,扭頭去看,正巧看見林牧白偏開的頭。近半個月不見,他似乎瘦了不少。他今天隻穿了件淺色的針織衫,看起來很休閑的模樣。側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是瘦了些,精神倒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