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懷疑他得了絕症(2 / 2)

方姨說,唉喲,真是冤孽。林先生上上周帶了莫小姐回來,盡管對莫小姐口氣不太好,但他的心情卻是好多了,臉上時常有笑意,眼神也不見那麼冷。今天看他發病的樣子,我以為他請莫小姐過來病情會有所好轉,哪裏知道……唉,我應該早一點請你過來的。

方姨很自責,話語聽在我的耳中又是一驚。林牧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時常都會受到頭痛的侵襲嗎?有頭疾的人還那麼拚命的工作?我可是記得那天我因為胃病住院,他幾乎要把整個公司都搬來醫院辦公的情景。

”咦,莫小姐。”羅醫生取了車出來,車燈照向我避無可避。索性拉開他的車門問他能不能送我一程。

車子開在路上,很穩。此時已是淩晨時分,路上人影廖落,車輛也不多。羅醫生說,莫小姐想要打聽林先生的情況的話,恕我無可奉告。

我笑說,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羅醫生說我可是學心理學的。我說好吧,你有保守患者秘密的義務。不過,我問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他還能活多久?

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手心裏不斷冒出汗來。這是我最壞的打算!羅醫生看我一眼,笑了笑說:莫小姐,你如果真的關心他呢,就自己給他打電話。即便是這樣的一個問題,我也不能回答。

我說好吧。然後看向車窗外,看霓虹燈一盞一盞的滑過車窗,就像流年的光影,無聲無息帶走我們的青春和愛情,甚至會帶走生命。

我在想林牧白當初要把我送進監獄,是不是就為了讓我恨他,是不是就因為他得知自己得了絕症?原諒我的狗血,實在是他變化得太快,明明前幾天才和我說,讓我等他三年,三年後回來和我結婚,然後我們過平平凡凡的日子,生一兩個孩子。可幾天之後,他就讓我替他的朋友坐牢。

盡管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卻始終也無法釋懷,更沒有為他的這麼突然的轉變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他得了絕症的這種假設成立的話,那麼發生在六年前的事情就合情合理了。

可如果他真的是得了絕症,我又該怎麼辦才好?

心裏莫名就慌得很。我讓羅醫生送我去真真家。盡管很晚了,可我想讓真真給石淺華吹吹枕邊風,探探林牧白是不是真的得了絕症。

在真真的公寓樓下抬頭向上看,沒有燈,估計是睡了。被夜風一吹我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竟然擔心林牧白到了這個程度。正想著是不是明天再來,就見一輛計程車靠近,真真喝得醉醺醺的從車裏出來,老遠看見我,大聲的打招呼:嗨,墨染……

她的腳步都是虛浮著的,看見我還是很開心,衝上來抱我,酒氣熏天。我微皺著眉問她究竟喝了多少,寧真真豎起一個手指頭,含糊不清的說,一瓶?哦不對,是三瓶,好像也不對。

問一個醉酒的人她喝了多少酒是不可能得到正確答案的,就是得到了正確答案,也於事無補,她已經醉了。於是攙著她開門上樓。雖然寧真真以前的夜生活也相當的豐富,她圈子裏的人也是個頂個的能喝能瘋能玩,但我從來沒見她喝成過這個樣子。隱隱的讓人心疼著。

進了門,真真拽著我的手坐在沙發上,她說,墨染染,你說愛情這個東西是不是會害死人?

我皺了皺眉,曾經我在酗酒吞藥片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現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傻到極致了。看著眼前的女人傷心成這個樣子,我給她抽了紙巾,倒了水,然後才坐在她身邊:“說吧,怎麼回事兒?”

一直以來,寧真真都是堅強的那個人,她似乎總是保持著少有的清醒,就像我和王承的婚姻,她也能犀利的,一針見血的預言成真。像現在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見過。難道是因為石淺華?他們應該才在一起不久,應該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怎麼這麼快就有了感情問題?

寧真真說,墨染染,你還記得剛認識我的時候麼?

怎麼不記得?那是我再次入獄之後的事情了。相較於十個月前的那次入獄,我的情緒起伏很大,醫生診斷說我可能得了產後抑鬱症。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寧真真。她被送進來,和我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