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重來,我依舊會選擇這一條路,起碼能夠讓我明白,我還有我自己的意識,我還有愛。
或許,有一個人陪伴在身邊,關心你,照顧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或許默默地,默默地便會動情,默默地便會喜歡上了吧。
四歲,很小的年齡,他便已經成為樓文的小小明星,靠著幾場演唱會,掙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費。
五歲,他脫離父母親的照顧,孤身一人漂泊,撤了樓文的協議,簽給絡昔,從普普通通的人再到一線童星,或許沒人會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或許沒人知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借助什麼關係,也從來都沒有人想到,他恨不得沒日沒夜的睡死過去,恨不得衝到草地上大吼,可是他不能,或許從他踏入演藝圈的時候便已經開始,他的自由就已經被人限製住了。
痛苦,絕望,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丁子冉曾經是怎麼過來的,他不知道,也並不想去知道,他隻是很平靜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但是卻一點兒都不符合年齡。
他的計劃很長久,那麼小就想到了要照顧自己的母親,有多少個人,多少個孩子五六歲正當還小的時候,身體還發育的時候,甚至記憶都不曾有的時候,每天隻知道瘋玩,隻知道天真,隻知道吃喝睡的那些孩子們,是不會懂得,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的計劃,比成年人的都要成熟的多。
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想要做什麼,不想要做什麼,下一步做什麼,哪一步做錯了,哪一步需要改進,要做些什麼,還能做些什麼,怎麼樣用最短的時間賺最多的錢,怎麼樣用最多的東西而花最少的錢。
說白了,就是守財,進了他口袋裏的錢,隻有進,沒有出,存折裏的卡存了一年,利息都上萬了。他也不會動絲毫,全部都存著。
有人問,存那麼多錢又不花,幹什麼?
他記得他當時回答說,養老婆,可是老婆呢,終將娶不回家——
他坐在天台上,吹著冷冷的風,卻懶洋洋的一臉的愜意,手邊放著一聽已經打開了的可樂,他盯著樓下,凝神發呆。
“吱呀——”推門聲響起,他並沒有回頭,仿佛是沒有聽到,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沉,最後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她坐在了他的身邊,“留給我的?”
依舊沒有反應,或許是不想理吧,她低低的歎口氣,徑直拿起可樂來,剛準備喝,卻被他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放下!”
她一愣,可樂灑了出來,濺到了褲子上,她直愣愣的看他,卻見他一把搶過了那可樂,癟了癟嘴,喬曉樂覺得委屈,他有必要這樣嚇她麼?“做什麼啊?”
低歎了一口氣,他坐下,揉揉眉心,把已經灑了的可樂放在了一邊,“下了藥的。”
喬曉樂輕輕的點了點頭,原來是下了藥,怪不得他會那麼激動,也罷,她想他也不會那麼小氣的,對她也不能喝一罐可樂。
他晃著兩腿,若有所思的偏過頭問她,“你說,如果從這裏跳下去,多好。”
喬曉樂無語,他又在尋死?“別做傻事。”喬漠然卻搖了搖頭,他才不會做傻事,“不會的,我的卡上基本上已經有很多錢,足夠他們去揮霍了,我死了,我的財富會給他們,我隻是在找死法而已,並不在乎什麼死的早晚,你說,是喝藥自殺呢,還是跳樓?”
喬曉樂默了默,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勸阻他,“喬漠然,難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再強製你的了嗎?”
強製他?或許……有的。
喬漠然淡淡然的開口了,“有,唯一能夠牽製住我的,隻有你了。”
唯一遺憾的是,他們是一家人,不能夠在一起,他們血脈相連,不能夠在一起。
就和他以前說的一樣,他們的愛情沒有多麼的偉大,承受不起禁倫戀的辛苦,他們沒有多麼膽大,敢背著自己的父母親和自己的表弟或者表姐搞禁倫。
喬曉樂低低的低下了,腦袋垂在胸前,悶悶不樂的樣子,“你還會愛上別人的,不止我一個,沒有必要這樣放棄了自己……我會離開,你會不想我的。”
喬漠然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聳立著的樓宇,聲音低低的,若有若無一般,“不會了,我想,永遠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