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對陸清的表演視而不見,她記得陸清是被釘死在棺材裏的,如果能開棺遷棺對他應該有益處,“可以開棺嗎?”
“如果他們幾個半吊子道士能打開的話。”陸清彎唇,不屑的視線掃過張博玄幾個。顯然對自己死後的‘家’不怎麼在意。
這話硬是將張博玄氣得不輕,不敢和陸清正麵懟,他隻能在心裏暗暗發誓今兒個一定要開給這鬼看!
張博玄立馬指揮幾個徒弟去開館,可是幾個人臉都憋紅硬是沒將棺蓋移開半分。
魏盡讓自己手下也去幫忙,十幾個人圍了一圈,氣喘籲籲,棺蓋不動如山。
“等一下。”張博玄連忙阻止,又上前觀察了一番,皺起眉頭,“有封印,這不是人力能打開的。”
原本隻是以為是陰差陽錯畫錯符,可是沒想到棺木之上還有其他封印,看來陸清的死確實不簡單。
“張大師能解開嗎?”魏盡問。
張博玄臉紅,“這……咳咳,三百多年的傳承和現在不同,這還需要我回去查查典籍。蘇大師,你要不要來看看?”他將期盼的目光看向蘇棠。
蘇棠:“……”她對道法什麼的也一竅不通!
然而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中,蘇棠垂眸想了想,一縷金光從指間流出,嚐試直接用神力暴力卸除。
“轟!”整個棺木震動了兩下,上麵的朱砂顏色黯淡了下來。
“不愧是蘇大師!”張博玄翹起大拇指。自從被打臉後,儼然已經要發展成蘇棠迷弟的節奏。
棺木打開,露出裏麵的屍體來。裏麵的屍骨經曆三百年都沒腐化,紅裳鮮豔如初。
沉睡在裏麵的男童唇紅齒白,眉眼秀氣,漂亮得像個女孩。他雙眸緊閉,睫毛又長又黑。稚嫩的眉宇卻全是扭曲的戾氣。
最讓眾人駭然驚懼的是,他四肢是被長釘釘在棺木裏的。四根兩指粗,六寸長的紅色長釘從他手腕、腳腕穿刺而入,將他釘死在棺材裏。
在他的胸口心髒處,還差著一把匕首,正是之前陸清手中握著的那把鬼匕。
釋淨大師看了一眼,滿臉不忍,“阿彌陀佛。”
陸清輕輕嗤笑了一聲,不屑一顧。
張博玄一個徒弟偷偷在陸清和屍骨之間來回打量了兩眼,聲道,“師父,你確定這是鬼王的屍骨,不是他弟弟的?鬼不是不能長大嗎?”
他怎麼也無法將棺材裏粉雕玉琢的男童和籠子裏容貌姝豔的美少年聯係在一起。
張博玄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其實他也答不上來,鬼王稀少破壞力又大,深入了解的人大多都去地府報道了,根本沒有留下多少資料。
但是為了不在徒弟麵前掉麵子,張博玄麵色無波,平靜答道,“愚鈍。鬼王自然不一樣。”
蘇棠目光卻落在陸清胸口的那根刻著鬼紋的匕首上,她伸手向棺材內摸去。
“心!”
“蘇姐,不要伸手!”
蘇棠已經把手伸出來了,看向陸清,“你沒有心髒?”
“頭七時被那女人取去了。”陸清黑睫微垂,死後第七他的魂魄親眼看著逼死母親的妾室用匕首劃開自己的屍骨,將他的心髒取出來。
“你死時是你爹親自下令?”蘇棠隱隱嗅出陰謀的味道。
“那個男人不是我爹。”陸清瞳孔漆黑如淵,像是無間地獄,冷笑道,“就算不是他動手,也改不了他聽信謠言,逼死妻兒的事實!”
他當時確實沒有看到陸雄,但是捉拿他的家丁都了是奉老爺之命,將孽種活埋。
“這……好像是一種改命之術。”張博玄還在探頭研究那長釘上的符文,一邊看一邊抓自己老長的胡子。
“臭道士,不要把你胡子落在我身體上!”陸清陰惻惻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