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易明,是個弟弟。
四月中旬,春暖花開。
遠山含岱青蔥,淡淡的霧氣氤氳在拓癸山上飄蕩著。
身著樸素衣物的少年,安靜坐於溪邊平坦大石上,流水潺潺,泛著金黃的晨曦,一片片花瓣漂浮其上,向著遠處流去。
溪邊竹樓,門扉輕闔,一席白衣緩步走來。
溪邊安靜的少年易明,自和哥哥一起生活,與二人相伴的還有一條黑白相間的狗子,三人長久隱居於此。
拓癸山是個安靜的地方,山上奇怪的沒有生長雜草,細碎的青草井然有序的爬滿地麵,一根根幹淨筆直的通樹生長在山間,從竹樓沿著溪流往前走,就能看到一片寬廣的花海,極盡絢爛。
……
“哎,我哥來了。”心裏嘀咕兩句,歪歪頭看著易昊。
哥哥,討厭的家夥,老是讓他做一些麻煩的事情。
學習道法,了解時事,偶爾被迫旅行。
“幹嘛,老哥。”看著走過來的易昊,易明心頭一動。
哥,你不會良心發現,要讓我自過上由快樂的日子了?
想著,易明露出了癡笑。
多年來,隱居拓癸山,易明雖通過量子互聯了解外界,卻多少差上幾分真實,總是很遺憾。
就像有位哲人過,你聽到的故事,見到的景色,如果不全麵,那就是一場遺憾。
易昊拍了拍易明的肩膀,他沒有吭聲,忽然回憶起以往的生活。
每一次自由自在的玩耍,都在一些物什破碎後,以哥哥慈愛的物療結束。
而每一次精心策劃的離家出走,都以鬼打牆的迷途作為結尾告終。
“哼,算你子運氣好。”易昊習慣的揉了揉易明的頭發,“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不想呆在拓癸山嘛,就快了。”
“真的嗎?”易明眼裏露出星星般閃耀的色彩,那是自由的顏色。
他沒有多,轉頭看向際,就像在等待什麼一般。
易昊對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卻總是找著離譜到無法相信的借口搪塞,既不讓他獨自出去,但又會不時帶著他外出旅行訪友。
隻是從始至終,易明沒有離開過易昊的視線。
這既不像保護,也不像約束,這更像是在維護某種深埋在濃濃迷霧中的秘密。
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走?
這下麵一定藏著隱秘,我要親手找出來!
或許這和我一直猜測的密不可分。
易明暗自發誓。
“還記得我們雲夕節夜遊墜星海,垂釣碧海嗎?”短暫沉默後,易昊突然提起了往事。
這件事啊?記得,景色確實很美,或者是壯闊,肉眼可見的壯闊,仿佛眾星都遊走於腳下,踏而行般自在瀟灑。
可是易明並不想話,就把回憶丟給過去吧。
立足溪邊,看著易昊,一席金邊白衣,恍若神人。
“你是一直在想我剛才的話吧?”易昊笑了笑,“不愧是你啊,永遠這麼急躁,也不知道你武修境界是怎麼混上金身境的。”
易明覺得他好像在揶揄自己,扣上了白色衣擺末端的扣子,跑著進入了房間內。早晨的和煦的光打在易明臉上,坐在床上的他推開竹窗,盼望的看著窗外,這一刻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隻有觸手可及的安靜。
寂寞太久了啊!
拓癸山太了!
“子,下來練劍,你的劍術還沒有起色,怎麼就不練習【劍二十四】了。”清亮的聲音在窗外響起,難得享受的片刻靜謐無情破碎。
易明走到竹樓正堂中,取下“燒火棍”昆吾,一把劍?
沒有什麼劍是像燒火棍一樣吧?可易昊偏要這是一把劍,於是易明拿著燒火棍“苦練”了多年劍法。
大概苦練對易明來是不存在的,所以哥哥嘴裏的地攤貨【劍二十四】,即便是從練習,也就真正掌握了兩式。
作為一個投降派,易明每機械的打完【劍二十四】健美體操後,就把燒火棍隨手一扔,拉著“哈哈”去後山花海玩樂,而燒火棍也會神奇的回到竹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