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永生。”
“世間求道者眾，皆為永生二字。”
青冥山下，麓水旁。垂柳下一人一牛，饒有興趣的觀察著河邊朝拜的人們。
“老牛，你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永生者嗎？河大帝為求永生，置江山社稷於不顧，最後還不是落的個國破身亡的下場？”
“哞。”
老牛無精打采的回應著，灼烈的陽光讓他睜不開眼，再加上常年勞作，年邁多病，老牛早已經失去了活力。
紮著兩個衝鬏的毛孩似乎能體會到老牛的疲憊，歎了口氣撫摸著它的後背。
“老牛啊，老牛，你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渴望永生呢？”
毛孩的眼睛掃過跪在河邊上的人群，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人依然沒變。
麓水旁有一道寬兩丈，長達半裏的溝壑，溝壑內壁光滑異常，有人這是永生者留下的痕跡，傳聞朝拜可以沾染永生者的氣息，長命百歲。
可笑。
毛孩眼神透露著與年齡不符的冷然，若是如此，他的父母何至於在他三歲時就離他而去？
這是一條殺人的溝壑！
毛孩眼神有些恍惚，三歲，當時他的記憶有些許模糊，但是他不會記錯。
他的父母正是在午夜朝拜溝壑時暴斃！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毛孩親眼看到兩道血柱衝，父母的頭顱滾落在溝壑之中。
青山綠水，垂柳野鴨，炊煙嫋嫋，這一副精美如同山水畫的情景，在毛孩眼裏卻顯格外刺眼。
“總有一我會戳破這個謊言。”毛孩牽動手中的繩子，坐在老牛後背上，“我們走！”
……
傍晚十分，河村在夕陽映襯下如同潑墨山水畫。
毛孩騎著老牛從集市穿行而過，這個時候大部分商家都已經準備收攤回家，唯獨那些……求道者！
“景神州練氣士親傳弟子授課，有識之士趕緊去鎮上官府報名！”
“練氣乃通向永生之大道！”
“所有年滿十周歲，未滿十六周歲的都可前往鎮上官府報名！”
“所有人都有機會得到點撥！下一個練氣士就是你！”
麵對這些人的大肆宣傳，毛孩不屑一顧。
“嘁。”
穿過集市，毛孩頭都不回，“練氣士……一群江湖騙子！”
河村的夜晚伴隨著陣陣蟲鳴，毛孩和老牛也終於來到了被籬笆圍住的茅草房外。
“爺爺，我回來了。”
“哦，詠生啊，今怎麼這麼晚。”
詠生把老牛引到牛欄中，然後推開門進入了房間。
昏暗的油燈讓詠生眼前一亮，他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張惹眼的宣紙。
“爺爺……”
詠生的爺爺笑著看了看詠生，像是猜到了詠生的想法。
“詠生啊，是不是怪爺爺把這個東西帶到家裏來？”
著爺爺就拿起了桌上的宣紙。
練氣士、永生……
入目的幾個詞讓詠生心情極為複雜。
“是集市的那群人吧？爺爺你怎麼也……”
“傻孩子。”詠生的爺爺露出慈祥的笑容，“你知道你名字的來曆嗎？”
“我討厭這個名字。”詠生緊咬牙關，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