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懸浮大陸,妖月國邊境,轟鳴山。
一群食人黑鴉從北方席卷而來。
風卷烏雲,土石崩塌,如末日降臨。
黑鴉叼啄著山下群起逃亡的難民。
慌亂向南方奔跑的人群中,夾雜著一對男女,布衣粗服,滿臉泥垢。
男的叫苗逸清,手執數把短刀,交替穿梭中,如飆風斬向從眾人頭頂飛過的食人黑鴉,救人水火,一路所向披靡。
女的叫緋菲兒,執一柄鑲嵌藍寶石的短劍,砍殺眼前的障礙,緊緊跟在男人身後。
眾人的最後方,有一麻衣少年在斷後。
“阿飛,不要讓後麵這些畜生再跟上來。”
“是,主人。”
阿飛,全名苗雲飛,神獸朱雀,苗逸清領域戰將之一。
做為域將,他與主人血脈相連,心意相通,隻用意念交流便能明白雙方的意思。
眾人遠去,阿飛停了下來,轉身向北,望向越來越密集的食人黑鴉,眼神淩冽。
一聲嘹亮的清鳴。
苗逸清回頭,正看到阿飛騰空躍起,化成了一隻龐然大鳥,大鳥展開了翅膀,散發出萬道藍色火焰,照亮了整個空。
驚悸,恐怖。
群鴉叫囂著,亂成一片。
現在,頂在它們前麵的是東方大陸鳥中之王,神獸朱雀,且經過藍魔之心洗滌變異過的火領域,散發的是三昧火。
衝在最前麵來不及逃亡的直接被燒成了灰燼;即將撞上來的被突然而來的恐怖氣息驚的四下逃竄,鳥毛飛舞;後麵的群鴉直接掉頭。
黑鴉暫退,山前恢複了片刻平靜。
那山的頂端,隱約可見一隊人馬。
為首的一人騎著一頭怪物,獅首虎身,牙尖嘴利,虎身兩旁還長著一雙翅膀。
銀月整個人裹在一件銀色的袍子中,露出半張蒼白的麵孔,暗紅色的極薄的嘴唇微微蠕動,泛著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的血色氛圍。
“九頭石鷲,出動!”
山後的平原上,列隊堆積著一些富有生命的石形堡壘,九堆石塊為一個陣形,如九宮格。
九堆石塊緩速移動變換,變成了九隻石鷲,九隻石鷲組合成形,慢慢變高,像一個巨人般站了起來,碎石掉落,再組合,最後變成了一組龐然石怪,十幾丈高,周身錯落長著九個鳥頭。
石怪列隊整齊,開始向前移動,每走出一步,樹斷枝毀,瓦石俱平。
隻跨出幾步,便來到了山前,很快就可以踏平那些渺的人類。
“愚蠢的蒿國人,就去給那對狗男女陪葬吧!”
銀月像個癮君子般吸了吸鼻子,可能吻到了血的味道,周身開始散發著噬血的氣息,四肢百骸開始不自覺興奮起來。
未婚妻被劫持三年,他的尊嚴早已被踐踏的體無完膚。
三年了,如過了三個世紀般漫長。
賊盜取了藍魔之心,而她是藍魔人,賊挾持了她,帶著她逃出藍魔大陸。
一個賊帶著一個人質,兩個大陸最頂尖的高手傾巢出動,外加無數個第三方殺手組織的追殺,這麼長時間,竟然還能讓那個賊逍遙自在!
除了有藍魔之心這顆聖物的修複能力,還有一個讓人難以啟齒的原因。
“去她娘的劫持,那婊子是故意的。”
銀月心裏很清楚,她若是想回來早回來了,現在回想起來,恐怕是為了逃婚才故意被那個東方人給帶走的,更讓人生氣的是,做為一個藍魔人,她一直都在幫著這個賊逃命。
時間過去太久了,給了他們太多朝夕相處的時間,然後孤男寡女暗生情愫,男盜女娼,在人的潛意識裏,她早已不幹不淨,成了一個殘花敗柳。
頭頂綠帽被人恥笑,做為妖月國王族最尊貴的王子,那是何等的屈辱!
他知道,很多雲嵐懸浮大陸的子民,都喜歡在暗地裏叫他“綠王”,被他聽到的人,早已不知被他砍了多少。
銀月的嘴角抽了抽:“東方人,給我去死!終有一,我要踏平你們東方大陸,以洗我三年來的綠帽之辱!女人,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不得不,那個賊確實強大。
不過,他們既然逃到了自己的地盤,就沒有再讓他們溜出掌心的機會了。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