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是你應該有的態度嗎?”倪染終於對七月的漠然產生了意見,而站在他身後的尤南看了看紀年的眼色連忙同他一起坐到了那邊的沙發上,紀年看了看仍站著的兩個人,笑了笑到一旁的冰箱中取出了啤酒扔給尤南,尤南也自然的笑著接起,最後視線還是落在了站在七月身後的倪染。“難道你認為我會淚流滿麵的抱住你然後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說著歡迎回來嗎?”七月說著轉過身,看著麵前的倪染,可是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隻是心懷歉意的姐姐了,“哈,那你是覺得我死裏逃生之後看著你擺出這副臭臉會很好受嗎?”倪染當然也毫不示弱,“死裏逃生?死裏逃生之後你到底做了些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死裏逃生之後你想到的是我們嗎?”七月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了那段痛苦的回憶,對於她來說那段時間像是揮之不去的陰霾,讓她既恐懼又膽怯。坐在沙發上的尤南似乎是想要替倪染解釋什麼,想要站起身卻被紀年按了下來,紀年微笑著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參與,“那時因為我親眼看見了自己的葬禮,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拚命告訴自己我是活著的,可是……終於在看見你哭時我放棄了,我放棄了作為倪染而活著。”倪染說這些話時尤南始終低著頭,的確他才是這一切的見證者,七月聽到這裏終於不再勉強支撐著站在那裏,而是摸著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顫巍巍的摸起桌上的水杯往喉嚨裏灌了一口。
“當時對我很失望吧,我逃跑的那一刻你很失望吧……如果當時我沒有……沒有走,而是留在那裏,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吧。”七月緊緊握著水杯,倪染笑了笑將手中一直緊握的包扔在地上,走過去抽出杯子然後喝了兩口,笑道:“很感謝那個時候的你,不然我怎麼樣都不會和尤南相依為命的。”說到這裏,她衝坐在沙發向她揚了揚酒瓶的尤南送去一個飛吻,七月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看著她仍舊高調的臭毛病滿心都是鄙視。“我想要站在暗處保護你,像你當初那樣……”說到這裏七月忽然之間從她的言語之間感受出來了什麼,她有些奇怪的看著麵前的倪染,而她則是有些刻意的解釋道:“啊,你過去的那些事尤南都已經告訴我了,過去你在暗處那樣恨我都沒有對我做過什麼,現在你在明處,看我也會盡我自己的力量保護你的。”說完倪染看向尤南,尤南衝著她揚了揚拇指,她得意到一定程度竟不計後果像個姐姐一樣的摸了摸七月的頭,這一下差點讓七月將她掀翻。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特了不起。”說著七月滿臉憤怒的看著麵前有些驚詫的倪染。
“死了一回你的這些臭毛病依然沒有改掉嗎?總是一副別人沒了你活不下去的樣子。”七月站起身的同時倪染也甩開七月的手站了起來,“呀!顧七月……”倪染看著麵前的七月,終於爆發了。
“我都是為了你好,要不然你以為憑你自己的能力會和紀年走到現在這步嗎?”
“原來那些事都是你做的,你是瘋了嗎?”
“什麼?我瘋了,顧七月。我真是吃錯藥了才會心疼你。”
“什麼?心疼我?你明明是比較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吧。”
看著他們站在那裏吵得不可開交,尤南和紀年反而坐在一旁,紀年輕摟著尤南,兩個人窩在沙發喝著啤酒,吃著沙拉。交流著這些日子的生活,仿佛男人與女人彼此是兩個世界。
“呀!顧七月!”
“你是不是覺得你回來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你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