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終還是想要見她,他逃婚甚至還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他受千萬人指責公司有可能隨時破產,即使這種時候,他仍然要見她,隻不過是一個顧七月,卻重構了他的生活。
那自己到底算什麼,她自以為聰明的悔婚,她裝作幌子的退婚,拚了性命的想要得到的又是什麼,她含著淚水一步一步向前走,覺得頭痛,於是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阮玥……”杜敬連忙從一旁跑了過來,下意識地將她抱在懷裏,向外走,而這時七月站在他們身後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看見了,看見阮玥那微微一笑中嵌著的苦痛,所以她沒有辦法開口,原來阮玥從來沒有放棄過杜敬,可是,這一次,她竟覺得杜敬像是要永遠的失去她了。
“阮小姐隻是疲勞過度,剛剛受了些刺激有些輕微休克,休息幾天就好了。”杜敬向醫生道了謝然後仍坐回到走廊的長椅上,正和阮玥所想一樣,杜敬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他忽然想起了曾經的日子,那時阮玥還是乖乖地孩子,總是跟在他身後甜膩膩的叫他哥哥,他也曾寵溺地撫摸她的腦袋喚她阿玥。這時他才明白,不怪她,是他給過的承諾,他給過的希望。
“阿玥……”他就這樣輕輕叨念著她的名字,直到她醒來,已經到了深夜。
阮玥醒來時身邊沒有一個人,她的病房裏開著孤零零的一盞燈,照得牆壁發暗,她大概猜出了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裏,她本想閉上眼卻發現怎麼也合不上,她腦子裏仍是杜敬冰冷的話語,以及顧七月的身影和自己落荒而逃的樣子,她知道那不像她,她是帶著滿滿的自信回國的,卻要這樣離開,她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
拉開門時她便看見了坐在對麵長椅上彎著身子的杜敬,屋子內的黑暗看久了,阮玥下意識地遮了遮眼,在睜眼時杜敬已經站起身,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看著他有些慌亂的樣子,阮玥仍想衝著他笑,可是卻覺得笑不出來了。
每一次,什麼話都是我先說,喜歡你是我先說,傷心是我先說,結婚是我先說,所以這一次還是我先說吧。
“對不起……”可是杜敬去搶先一步開了口,他想要上前扶一扶阮玥卻被阮玥伸手擋住了,哪裏有什麼對不起,喜歡一個人不論得到的最終是什麼都是活該。阮玥笑了笑抬起頭,對上他有些氤氳的眼睛,輕聲道:
“是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