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orge!”
“喂,July,你在往這裏噴我就反擊了。”
“喂,停戰,停戰!我都快給你噴死了!”記憶中深深刻著的是兩個人剛剛相熟的模樣,他們總是會忍不住在夢中出現,他穿著厚厚的絨衫,裏麵是嶄新的襯衫,他黃色的頭發軟軟的劉海總是服帖的倚在額頭,笑起來時總是帶著寫鄙視。
“滾。”可是夢中那個無比愛他的女孩卻決絕地甩開了他的手,將他可憐的甩在身後,七月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然後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的表,已經遲到很久了,她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卻在出門的一瞬間想起了自己的夢。她拎著包小步地走在路上,已經沒有任何上學的念頭了,自從想起了她夢見的那些事實。她沒有錯,她為了他的安全一直忍受著思念以及愧疚,他也沒有錯,他始終做著一個戀人該做的事,隻是走著走著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路過街角時,她便看見了坐在店內的杜敬,她站在玻璃窗外看見了坐在的角落的他,他一直低著頭,可七月卻一眼就認出了他。所有的事,她都聽說了,她看見杜母和阮玥瘋了一樣的向對麵跑去,也看見第二天報紙上所寫饒小蔓跳樓自殺的事,也知道了那時她的肚子裏有著杜敬兩個月大的孩子,她都知道所以她不可能袖手旁觀。
七月將冰涼的蘋果汁端到他麵前時,他抬臉看了看她,七月將他麵前的咖啡杯向一旁移了移道:“看來,這裏的咖啡免費續杯所有人都知道了啊。”她玩笑道,杜敬輕輕咧了咧嘴角坐直了身子。“你……都知道了吧。”杜敬開口道,七月將蘋果汁順著喉嚨灌下去,一條線似得冰涼,她點了點頭“對不起,她懷那個孩子的時候我們還是……”杜敬還沒說完便被七月喊了停“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也給小蔓說了……我原諒她。”,杜敬張了張嘴還想在說些什麼,卻又微笑著住了嘴。
“你過得還好嗎?”他接著說,七月聳了聳肩道:“很好,就是容易遲到。”看著她吐了吐舌頭,杜敬反而心中一陣疼痛,離開了自己她仍然可以像往常一樣生活,可自己卻不行,七月出現過的每一個地方讓他看到都會難過。七月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口:“你……還會去上學嗎?”,杜敬端著杯子的手忽然頓了一下良久他垂下頭道:“我的人生好像已經毀了呢,逃婚,閃婚,私生活混亂……雜誌上都是這樣寫的吧,我每天在家都會接到很多電話,問我我們公司股票大跌,我是什麼感受。”他笑了笑抬頭看七月道:“他們竟然問,我搞砸了自己的人生是什麼感受?”他冷笑著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劃破安靜的一瞬間,人們的目光紛紛聚了過來。
周圍開始有了竊竊私語的議論,自然圍繞著杜敬,七月連忙掏出賠償的錢放在桌上,站起身拉了杜敬離開,她一路拉著杜敬跑卻沒有注意身後什麼時候跟了一輛黑色賓利。一下子跑過三個街區,七月才停下來,她不斷喘息著看著麵前一臉蒼白的杜敬,他似乎滿臉詫異,“我……最討厭……跑步了……”她大口呼吸著周圍的空氣,杜敬見她咳嗽於是拍了拍她的背。七月擺了擺手接著說:“和你媽商量一下吧,開個記者發布會……請阮玥一起出席,公司的形象能挽救一些是一些了,總比你現在砸咖啡廳的杯子要好吧。”杜敬聽她這樣說,不禁笑了笑,“謝謝你,特地跟我說這些話。”他看著七月笑,笑著笑著便輕輕抱住了她,而這一切被坐在車裏的紀年看得真真切切,“開車。”他垂下眼瞼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