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嗎,七月一點都不關心麵前幾乎抓狂的阮玥,她甚至一把扼住她的手腕,而七月隻是看著她身後冷漠的紀年。真得一點都不關心嗎,她在哪裏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裏,真得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嗎,她正要開口叫紀年,卻被身後醒來的杜敬一把從阮玥手裏扯出來。“你和他在一起做什麼?”杜敬話中的刀鋒直指紀年,而此時的阮玥卻心虛起來,支支吾吾道:“那個……是想要談一下婚禮的事宜……想問問你的意見。”,杜敬冷哼了一聲接著放開了手中的七月,“OK,我醒酒了,顧小姐聽到了吧……我們要商議一下婚禮事宜,你可以走了……”這句話是對著七月說的,七月忽然感覺出來她似乎才是他們中最多餘的人啊。
可是,她雖然不想傷害杜敬,卻難以放棄好不容易見到的紀年,她向前走了兩步拉了拉紀年的袖子道:“我在酒店大廳等你。”,聽到這句話杜敬反而冷笑著轉過身,顧七月啊顧七月,你至於現在就將你的意向表現得如此明顯嗎?他的反應看在阮玥眼中自然是刺眼,這很明顯是嫉妒,他是因為嫉妒才這樣冷言冷語的對待她。但此時阮玥看到七月眼中滿滿都是身邊的這個人,“她會認識紀總您這種人物,是說明原來的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了……?”雖然承認顧七月有這麼硬的後台的是阮玥所不情願的,但是既然能讓她遠離杜敬,總還是劃算的。聽言,紀年瞥了瞥站在身旁的阮玥,眼光仍未從冰冷中脫出,被他這樣一看阮玥竟打了個寒顫,然後便笑了笑將他帶了進去。
七月坐在大廳,有些拘謹的坐著,她很少有這樣緊張的時候了,除了麵對紀年,自己這次轉身尋他純粹是不想再違背自己的心,以前自己為了他的安全才離開都是沒什麼用的,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才好。七月不停地看著手中的表,一旁的電梯仍是隻下來一些不相關的人,她一直等在那裏,滿心期待的等在那裏,可是並沒有看見他。“小姐……這位小姐……”大堂經理見從上午她就坐在這裏,等了將近三個小時都不見有人來,本是不應該管的,可是,經理看了看外麵陰沉的天氣,烏雲沉沉地壓下來。“小姐,外麵天氣不好,一會萬一下了雨,您還是先回去吧……”七月有些迷茫的被經理叫醒,原來自己竟睡著了嗎?七月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手中的表,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啊,又看了看外麵的天氣,“請問,有一個個子很高的,黃色頭發的……你知道紀年嗎?”見經理詫異的點了點頭她才接著道:“他從這裏出去了嗎……?”,見經理搖了搖頭她才放了心,還好沒有錯過去啊。
“顧七月,你竟還在這裏等著嗎?”阮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仍穿著她的小短裙,挎著明顯還有些醉意的杜敬,七月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轉過臉去,大堂經理迎過去道:“阮小姐,杜先生……外麵天氣不太好,我讓人去備傘。”,然後有些無奈的看了眼七月離開了。“紀年呢……”七月站起身與阮玥相對,阮玥裝作訝異的模樣道:“他就隻在那裏坐了幾分鍾便走了,我原以為他是不忍心讓你等著……現在看來倒不像是這樣啊。”,她的語氣中含著嘲弄和不屑,可是對於七月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以前她所不能忍受的現在早已習以為常。“阿玥,我們走吧。”杜敬拉了拉阮玥的手道,譬如杜敬的冷眼,即使這是他自找的。
“開車。”坐在酒店外一輛黑色賓利裏的紀年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一直坐在車裏,看著酒店大廳裏的顧七月,就像隔著很久遠很久遠的時空一樣。坐在他身邊的Sally一直看在眼裏,從他從後門走出,在車裏靜靜地看著她,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眼裏,“紀總……天好像不太好,要不要我去送把傘給顧小姐啊。”Sally輕聲道,可是紀年卻搖了搖頭。他知道如果跟著他,麵臨的豈止是這一場小雨,這樣看來早些死心便是好的,可是七月的心他卻不敢再去看。
雨下的更大時,七月才起身離開了酒店,她並沒有接受經理遞來的傘,隻是笑了笑走進了雨裏,她知道紀年在害怕什麼,倪染死後他就準備好徹底從自己生活中離開了,可是她沒有怪過他,一次都沒有。雨接連不斷的砸在她的身上,甚至砸的她的頭皮發麻,她想要睜開眼看看灰色的天空,可是抬起頭卻發現眼眶生疼,就在這時頭頂上出現了黑色的傘簷,然後便是黑色的傘麵遮擋了她的視線,她慢慢的轉過身,撞上的是紀年帶著體溫的溫熱的胸膛。她看著麵前站在自己麵前,為自己擋雨的紀年,就像是曾經那個在她失戀時擁抱過她的少年,可這是她曾經拋棄過如今又要來拋棄她的少年。
“小姐,你擋了我的路。”紀年薄唇輕啟,毫無感情的吐出字來,七月看著站在麵前的少年道:
“紀年,你遮住了我的天,卻還想不認我。”紀年安靜的看著她。
“你休想!”七月將站在她麵前的紀年一把推開,然後轉身向一旁跑去,紀年站在原地,輕輕地笑了笑,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