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敬和七月呆在房間一早上了,他們幹嘛呢?”顧母探著身子向樓上張望,一邊拍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倪染。
“他們今晚不就是畢業晚會了嗎,哎呀……媽……你別拍我,我正看電視呢。”倪染擺了擺手,示意顧母走開,顧母猶豫著又向樓上看了看接著道:“他們最近關係又好了很多啊……”,她欣慰道,倪染聽到這句卻直起了身子,一臉怨氣道:“他們不是考上同一所大學了嗎?人家杜敬整整高出我們七月100多分,是因為七月才上了那個學校的……況且,我們家經濟困難時不是受了他們家的幫助嗎?七月說她會解決這個問題……但你不還是背地裏接了杜敬的錢嗎?欠那麼多情,我們要怎麼還……”說到這裏,倪染背過身去,不再看顧母,的確,多虧了杜敬,父親的公司才可以順利的運行,矛盾也可以化解。
可是……倪染又害怕,害怕七月有不願說出的苦衷,有無法拒絕杜敬的理由。
“這個呢……也不好嗎?”七月怯怯的從衛生間走出來,坐在一邊的杜敬抬起頭,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麵前穿著白色紗裙的七月,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手中的手機便撥了出去“阿玥,我說了七月不適合那些小姑娘家家的衣服,你是存心要搞砸哥哥的晚會是吧……”然後又示意七月進廁所換掉衣服,七月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進去。衛生間裏一旁的架子上掛著許多衣服,都是一早杜敬親自抱了過來的,說是用於今晚晚會的服裝,這樣看來並不像是他說的是讚助商讚助什麼的,其實她是有穿晚禮服的經驗的,以前執行任務時常常端著酒杯穿著高跟鞋在各種人之間周旋。
“七月,我們出去,去找那個死丫頭……”杜敬在七月抱著衣服出來時激動的站起身來,將她手中的衣服一接,往床上一扔道。七月輕輕地甩掉他的手,輕聲道:“這場聚會對我沒有那麼重要,請柬上寫的自願,我可以不去不是嗎?”,杜敬忽然覺得很抱歉,可是自己現在也沒有告訴她,到底要帶她去哪裏,的確自己這樣好像是給了她不一樣的負擔,於是笑了笑拉住了她的手溫柔道:“小氣筒,你說去哪我們就去哪……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杜敬一說,七月就覺得心裏頓時放了輕鬆。
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在尤南的帶領下他們班擠擠巴巴的勉強通過了高考,雖然不是那麼滿意,但對七月這種半路出家的高三生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本想著一定要請尤南吃頓飯表示感謝,可教務處的主任卻說尤南已經準備離職出國。他走之前給七月打了電話最後說的是:“你現在一路都是光明的,該忘記的總要忘記,祝你幸福。”這怎麼像是一個老師說的話,可是,七月仔細想想第一次見他,不論是給她的感覺還是說出的話,都不像是一個老師。
正如七月假想的那樣,自從杜敬那次肺腑的告白之後,七月就放棄了離開他的念頭,媽媽一時慌張接受了他的援助,她就徹底失去離開他的理由,金錢感情都欠了他太多。“我妹妹,前些天從澳大利亞回來的……小時候就特別纏人,現在還是這個樣……”去的路上,杜敬提前給七月打著預防針,在七月看來他這個預防針果真打對了,他口中的妹妹站在品牌店前,竟像是一幅海報,自身的氣場竟像是在替他們做廣告,看見杜敬下了車,那個女孩將墨鏡一摘,是了,有種與眾不同的外國氣質。
“你知道剛剛多少人跟我搭訕嗎,什麼時候國內混亂成這樣了……”她走過來,高跟鞋跟砸地有清脆的利落的聲響,她埋怨完才看向七月冷冷道:“我是阮玥……你就是顧七月?我哥口中的女朋友……?”她聲音中透著明顯的不屑,太過於明顯以至於杜敬伸手呼了她的後腦勺一下厲聲道:“我說過了,這是你嫂子,你是聽不懂中文嗎!”,阮玥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揉著腦袋和善的對著杜敬笑道:“哥,你沒有向她說過我和你有婚約的事嗎,阿姨這次叫我回來就是商量這個啊……你不是知道的嗎?”,她溫柔的笑著,眼中是幼稚的敵意,在七月眼裏這就是小孩子才會展現出來的幼稚的敵意,本以為七月會生氣,杜敬忙看向七月。可是七月並沒有變臉色,隻是附和她輕輕笑道:“很可惜,他現在喜歡我,等到他離開我時我會向你傳達的。”,說完這話順勢挽住杜敬的胳膊。她看著他,他溫柔的笑著,他隻是單純的因為七月對自己的承認才會高興。
“謝謝你,肯站出來告訴她這個……”然後,杜敬又轉過頭笑著卻不乏嚴肅道:“既然七月都說了,我是不是應該表個態啊,阮玥,你聽好,我愛她,離開她……離開顧七月,我就會滅亡,就會死掉,所以我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