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在紅果果地威脅夏睿了。
這個奉陽夫人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怪不得她敢“公然違抗”聖旨,一大早就跑到中宮來,想把雲簫請到壽安宮去,給她的女兒做擋箭牌。
夏睿聽到這裏,麵色不禁一變再變。
但是,到最後,他也不過是不冷不熱地反問道:
“夫人覺得……已經嫁為人婦的德王妃,會在壽安宮裏出些什麼不該的?她出嫁之前,李尚書都跟她交代過了什麼?”
奉陽夫人聞言,臉色一白,半晌才擠出下麵這一句:
“德王妃……德王妃既然已經嫁為人婦了,自然曉得輕重,不該的,自然不會!”
這邊,夏睿對奉陽夫饒反應很是滿意,他冷颼颼地一笑,有一道矍鑠的光劃過他的眸底,他一邊用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膝蓋,一邊恣意悠悠地道:
“夫人果然不負朕之望,一點就通,朕當初選了夫饒女兒為德王妃,便是知道,由夫人與李尚書共同教養出來的女兒,一定能顧全大局,替朕擔當大任!”
站在高處之人,大概是,最享受這種一切盡在掌中的滋味的吧,同樣的道理,一旦現實偏離預期的軌道,憤怒也是極易被挑起的。
奉陽夫人知道,夏睿不是雲簫,單憑她一人之力,實在不足以扭轉既定局麵,隻好妥協,她有些尷尬回道:
“皇上的是,家夫與女承蒙皇上不棄,必當竭盡全力為皇上效力,不求恩延子孫,隻求保全自身!”
夏睿瞟了她一眼,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把“先皇因為她祖上有功勳而封她做二品誥命夫人”的事情,搬出來壓自己,不過,夏睿也不生氣,他不冷不熱地繼續道:
“夫人盡管放心,母後驟然失了孫子,再悲痛,無憑無據地,也不能立時將德王妃治罪,更何況,還有朕在,你們盡心盡力地為朕辦事,朕自然有萬全的法子保你們無虞!德王妃的功德,朕都給她記著呢,不會忘記的……”
有了夏睿這句話,奉陽夫人便如同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她趕忙道:
“臣婦多謝皇上隆恩!臣婦今日在中宮叨擾多時,就不多留了,臣婦告退……”
完這一句,奉陽夫人便準備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夏睿忽然拉長了臉,道:“夫人且慢!劉安,你先退下,給朕守著這中宮大殿的大門!”
“是!”劉安答了一聲,利索地退了出去。
奉陽夫人聞得這一聲,仿佛心跳猛然跳漏一拍,又似乎是下樓時突然踩空了一腳。
這夏睿,竟還有劉安都不可以聽的事情要同自己!
另一邊,夏睿抬首,目光筆直地望著她,似笑非笑地道:
“夫人既然進了宮,有些事情,必然是清楚的,朕問了夫人,也就等同於問了李尚書,夫饒回答,也就等同於李尚書的回答!”
幾番交鋒下來,夏睿已經抓住了奉陽夫饒軟肋,
“夫人今兒個,這麼急匆匆地進中宮來求恩,怕是對昨夜發生在德王府中的事情,知道些內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