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袁晏閉上了眼,江菲雪忙衝過去:“爸,別睡!”
眾人驚訝地看過去,果然見他已經閉上了眼。歐陽柳依心中一顫,他……死了嗎?又有一人死了嗎?先是爸媽,然後是風,現在,是他嗎?
袁天行和信少都衝過去,俯在他身邊:“爸!”“爺爺!”可是床上的人卻不睜眼。
歐陽柳依緩緩地走上前去,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不知為何,她竟也眼淚湧出眼眶。
“小依~”床上的人再次虛弱出聲。
歐陽柳依等人都嚇了一跳。她猶豫了好久,才走到床邊,輕聲說:“我在。”
袁晏睜開眼:“小依~我……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再,再看見我了。”說著,他扯出一絲笑容。
歐陽柳依無言,靜靜地望著他,淚水靜靜地流。
袁晏吃力地抬起手,撫住她的臉:“小依,別哭啊,你最恨的老頭子死了,你……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歐陽柳依的淚水更加洶湧。
“小依,我…對不起你的…父母,也對…對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諒,隻希望你過的開心,上天還是照顧我的,我……我找這麼多年,知道你過的還好,我就可以安,安心了……,燁少那小子會,會照顧好你的。”他越說,聲音越小,手也無力再抬起,在即將要掉下去時,歐陽柳依抓住了他的手,抽泣著:“外公!我不恨你!”
終究,她還是心軟了,心中的防線徹底瓦解。風死了她才知道珍惜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她真的再也擔不起任何一份內疚和後悔。
“哎~”他虛弱地應著,終於,她叫他外公了。
歐陽柳依哭著,她注意到旁邊心電圖上的波動頻數越來越低了:“外公,我真的後悔了,是我對不起您,我應該早就認您,盡孝道的……外公!”
“有……有你這句話……外公就,就夠了。”
“叮~”袁晏話音剛落,心電圖就變成了一條直線,他也終於心甘地閉上了眼。
“外公!”她撕心裂肺地叫著,撲倒在病床上。她再一次體會到心痛的感覺,為什麼?為什麼我就要經曆這麼多?為什麼,因為我不懂得珍惜嗎?
珍惜所擁有的……
信少走上前,他的眼中也泛起了淚光,但他還是將眼淚咽回去,扶起歐陽柳依說:“柳依,爺爺已經走了,但他已經滿足了,你也看開些吧。”
歐陽柳依輕點下頭,可是,她卻又忍不住掩麵痛哭。
袁天行與江菲雪也麵露哀色,輕歎一聲。袁天行走出了病房,不一會兒,醫生推著一張活動床進來了,將袁晏身上各種儀器取下,蓋上白布,麵無表情地將其抬到床上推出了病房。
歐陽柳依呆呆地望著空蕩蕩的病房。
信少輕聲道:“柳依,別看了,走吧。”說著,帶著她走出了病房,回手把門關上。
剛出病房,信少的手機就響了,是燁少打來的。因為歐陽柳依常常不帶手機出門,這一次也不例外,燁少隻好給信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