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也說了話，卻相敬如賓。
明明此時他已經是皇上，而她是皇後了，可為何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連城道：“朕知道母後近日來的確有些狀態不好，關於她的事情，你也不要過於介意。”
聶嵐心對德太後的話題避而不談，隻是繞開德太後的事情，反而問到了許如意。
“許如意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
聶嵐心忽然問到許如意，連城不由地一愣。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聶嵐心，言語之中似乎多了幾分困惑。
這次聶嵐心從入宮開始，便很少過問連城的事情。包括當日曹家的事情，她也沒有多次提及。兩人之間似乎一直有一種無形的默契，有些事情聶嵐心根本不用去問，便也知道連城能夠處理得很好。
如今打破這種習慣，連城自然也有不太適應。
聶嵐心卻不這麼想，在她心裏，連城的確可以將許多事情全都處理得極好，但是在許如意的事情上，連城卻未必。
她此時提及此事，便是心裏清楚連城似乎有些根本無法解決。
看著連城沉默，聶嵐心的眼眸漸漸垂了下去。
連城適才道：“朕已經想好了要如何處理……你也知道，許正則幫過朕許多忙，在許如意的事情上，朕自然要重視一些。”
聶嵐心頷首看她：“那是如何個重視法？”
“許家於朕有恩。”連城凝視著聶嵐心，而後再次強調道：“許正則又是先皇器重的老臣，於情於理，朕都不能對許如意棄之不管。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朕也隻能盡力將兩邊都照顧好。”
聶嵐心見連城說得含糊，也不禁追問道：“魚與熊掌不能兼得，所謂將兩邊都照顧好，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朕打算在朝中為許如意另擇一名良人，屆時將許如意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聶嵐心不禁露出了苦澀的笑。
她的確相信連城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全都處理的很好，但是在許如意的事情上，他還是有些太過天真了。
“風風光光地把她嫁給別人麼？”聶嵐心低低地重複著連城的話，麵上的表情越發諱莫如深。片刻之後，她適才轉向連城，神情凝重道：“你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了麼？”
連城道：“即便不行，最起碼也能善始善終。”
聶嵐心無奈搖頭：“你要弄清楚兩個問題，第一，許如意願意另嫁他人麼？那天她瘋了似的衝進正陽宮，臣妾便已經知道，她不是那種會放棄你而委身他人的女子。”
“她能為了你殺人，對你的這份情已經算是一種深刻的執念。若是沒有結果，她必然不會罷休。第二，委身他人？還在朝中讓她風光嫁出去，你以為這可能麼？整個朝堂之上，誰不知道她是你的許賢妃？你以為她嫁了就真的能獲得幸福麼？”
聶嵐心不禁苦笑：“即便有人願意，他們也知道許如意是你的女人。為了恭敬，或許表麵願意迎娶。但是她既然曾經是你的女人，朝中大臣誰敢碰她？即便當真有人敢碰，外頭也必然會有人對這種事情指指點點。許如意的清白早就不複存在，要麼無人敢娶，不然便是娶了也無法真心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