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房裏的藥膏幾乎全是上等的,至少對阿羅來說算是。
她麵無表情地承受著曹智上藥給自己帶來的痛覺與清香,心裏更是一邊蒼茫。
她以後該怎麼辦呢?
曹智上了藥後,道:“你今晚要不就睡我這吧……你放心,你睡床,我睡地上。”
“那怎麼好……”
“你受了傷,就該這樣,更何況你還是女子。”曹智將阿羅摁在了床上,而後替她蓋好了被褥,便起身在一旁的地上備了榻。
阿羅翻了個身,麵朝裏睡。
整整一夜,兩人各懷心思。阿羅想著自己的事情,而曹智卻是心念著阿羅。
他明明已經離他那麼近了,可是他竟然不敢碰她。如今在曹智的眼裏,阿羅實在是個令人疼惜的女子。他突然很想好好嗬護那個睡在他旁邊的女子,隻是用心嗬護。
曹智竟然發現,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阿羅。
翌日一大清早,曹智便在阿羅的耳邊低聲道:“你放心,你想要的事情,我一定會努力替你達成的。”
話音一落,曹智便斷然離開房間,一大清早便去敲醒了老夫人的房門。
曹老夫人年邁,本就起得很早。隻是曹智一大清早地過來找她,實在令她頗有幾分詫異。
因而曹老夫人端著早茶,疑惑問道:“智兒,可有什麼急事?”
曹智點頭,想著前幾日進宮的事情,便循循善誘道:“祖母前日進宮,可是受了德太後的冷落?”
“她哪裏敢?老身再如何,也是她德太後的嫡母,她豈敢對老身不敬?!”曹老夫人的臉色頓時板了起來。前日進宮,她也感覺到德太後的疏遠。然而在曹老夫人的眼裏,她可以對德太後與連城淡漠,而德太後與連城卻不能對她過於冷淡。
先前進宮那次,曹老夫人的確有些惱意,但是她卻不屑在這兩人身上置氣。
今日被曹智這麼一提起,曹老夫人頓時有些不快:“智兒,你問這個做什麼?”
“祖母,孫兒想到了一個戴罪立功的好主意!”曹智微微欠身,恭敬道:“先前祖母壽宴刺殺未成,如今宮中局勢不明。若是祖母能把人帶進宮裏,帶到德太後的身邊,那豈不是對咱們曹家比較有利?”
曹老夫人細細斟酌了一番,之後才開口問道:“你可有想好,將誰帶進宮中麼?”
曹智等的便是曹老夫人這句話,因此話音一落,他便即刻道:“讓阿羅去如何?她是貴妃,本就熟悉皇宮,更何況她又對自己的女兒如此上心,對我們的計劃又有所幫助。”
“貴妃?”曹老夫人目光有些凝重,漸漸開始思忖曹智的安排。
“是啊,她是連峪的貴妃,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背叛連峪。”曹智眯了眯眸:“若是能讓她進宮替我們看好宮中的情況,那豈不是一件美事?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孫兒不知,祖母可否把人送進德太後的福壽宮。”
“她豈敢不能?這德太後到底也是從曹家出來的,更是從我手底下出來的。老身的話,她豈能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