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兒畢竟也是從歐陽家長大的女子,又怎麼可能不深諳這家族宮廷之間鬥爭,隻是女兒不想也不願,看著自己的至親與皇家走到這一步,史書中有太多的例子,與皇家鬥的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女兒不想爹爹重蹈覆轍。”緊咬銀牙也無法克製淚水如泉湧般滑落,歐陽雪晴第一次在人前落淚,那麼的無助絕望。
“嗬嗬,看來是為父忽略了你,為父怎麼忘了,我歐陽家的女兒也是歐陽家的驕傲,是為夫對你的關心不夠,你可曾埋怨過為父?”看著自己女兒淚聲俱下歐陽明若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愛戀的來到歐陽雪晴身邊,粗糙長滿硬繭厚實大手細心的擦去女兒淚水。
“沒有,從來沒有,女兒從來都沒有過要埋怨爹爹,女兒知道您心中有苦難言,您總是一個人扛下來,是女兒的錯,是女兒不好,爹爹是女兒愧對您養育之恩。”歐陽雪晴抓住歐陽明若的大手就像是心裏唯一的支撐,她難過的恨不得死去。
“將軍……”奎安看著動容的父女倆一時失聲開口,眼眶也有些泛紅,而其他跟隨歐陽明若的將領也是如此。
“雪晴答應為父一個請求可好?”歐陽明若輕撫著歐陽雪晴的背為她順氣一邊說道。
“好,女兒都答應爹爹。”
“由你親自為為父挑選,就算是我歐陽明若人生的最後一段路也要走的風風光光,歐陽家的驕傲絕不會再受辱!”歐陽明若聲音渾厚,完全沒有失敗者頹廢的樣子,停止了腰身,一身銀亮軍甲更是讓他顯得身姿挺拔。
聽到歐陽明若最後的請求,歐陽雪晴心領神會,她明白她的爹爹是多麼驕傲的人,又是多麼疼愛他們的人,這個請求無論如何她都想要完成,這是她一生所崇拜的父親,這是他人生最後的曆程,止住淚水,歐陽雪晴目光堅定決絕,聲音清亮:“是,女兒答應爹爹。”隨後轉身看著宮人手中的托盤,拿起那杯毒酒雙手虔誠的奉到歐陽明若麵前,然後跪倒在歐陽明若麵前:“爹爹。”
“嗯,雪晴不要後悔自己所做的,為父心裏永遠都會原諒你,隻是不屬於你要懂得放下,要學會死心,為父希望在天上能看到你能幸福,答應為父,嗯?”帶著哄孩子的溫情,眼神也從暴戾化為平和。
“……好……”歐陽雪晴微笑著回應。
放下心裏唯一的不舍,看向洛淵辰:“陛下,你可以治我的罪,但請你放過老夫底下下屬,一切皆因老夫而起,老夫一人承擔——”說完伸手迅速拿過歐陽雪晴手中毒酒,仰頭一口灌入,豪邁的將酒杯拋諸腦後,大笑三聲:“哈哈……歐陽明若不枉此生!”所有的一切全部定幕在此刻,仿佛過去的冤冤恨恨也在此時有了最終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