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宮昊安分神的這一刹那,宮昊宇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宮昊安還沒回過神來,隻覺得一柄鋒利的尖刀已經頂在了喉嚨。那柄沾著鮮血的尖刀,正是他的那把!
“放了她,快!”宮昊宇厲聲喝道,眸子裏閃爍著嗜血的寒光。
宮昊安微微一愣,隨即綻放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眸子裏卻無法掩飾住那濃濃的失落。
“你沒受傷?”他無奈地微笑著,聲音裏透著幾分自嘲,“我也真是傻,居然會認為,你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瘋狂!看來,我真的不夠了解你!”
懸在半空中鐵籠劇烈地搖晃起來,看著從地上重新站起的宮昊宇,簡美妍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勉強放下。隻要他活著,比什麼都好!那根係著鐵籠的繩子,似乎有些不堪重負。
宮昊宇淡淡一笑,冷冷地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嗎?”
宮昊安目光一冷,衝王叔吼道:“快,快殺了她!”
王叔已經徹底瘋了,他猙獰地狂笑著,準備用力向那按鈕摁去。
這時,傳來一聲槍響。
王叔身體重重一顫,他驚愕地低下頭,隻見鮮血如泉水般從胸口湧出,眸子裏閃爍著驚愕的光芒。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門口,隻見向天舉著槍,眸子裏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他那瘦弱的身體無力地靠在牆壁上,緩緩向下滑去。
宮昊安臉色陡然一變,他雙手緊緊握住宮昊宇的胳膊,用力向自己脖子刺去。
宮昊宇一驚,迅速將刀撤回。可是,那冰冷的刀鋒,仍然在宮昊安那潔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宮昊安算準了,他是絕對不忍心對自己下毒手的!
兩人迅速混戰在一起。
簡美妍如一隻沒頭的蒼蠅,在鐵籠內四處亂撞,緊張地看著一樓的狀況。那龐大的鐵籠,如一隻碩大的燈籠,在空曠的倉庫中劇烈地搖晃著。
宮昊安猛一用力,將宮昊宇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這一刹那,懸著鐵籠的繩子從天而降。
宮昊安驚恐地抬起了頭……
輕盈的柳絮,如同潔白的雪花,在蔚藍色的天空中飛舞著,如同離人細碎的淚花。點點柳絮,落在簡美妍那如墨般漆黑的長發上,落在她那如雪的長裙上,纏纏綿綿,難舍難分。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簡美妍拚命拍戲,試圖讓自己把這一切遺忘。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間,那張熟悉的麵龐,卻總是準時在眼前浮現。
鄧檀因偷稅漏稅坐牢了,在向天的主持下,《鍾無豔》重新開拍了,拍攝的非常成功。在拍完最後一個鏡頭時,簡美妍拒絕了慶功宴,獨自一人在外麵走著。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猛然間,卻發現自己又來到了半山那座小小的別墅。
竹林,依舊是那片竹林。而如今,物是人非。
天,漸漸暗了下來,一時間,天地失色,邪風陣陣,空氣也變得陰冷起來。冷風前伏後繼,如同衝鋒的戰士般向竹林襲去,挺撥的竹子不得不彎下腰,試圖避開狂風的蹂躪。
簡美妍白色的長裙被風卷起,如同一朵怒放在黑暗中的百合花,為無邊的黑暗中增添了一抹濃濃的憂傷。
無情的冷風,吹透了她那薄薄的衣裙,一股刺骨的寒意,鑽進了她那柔弱的身體裏,迅速在體內蔓延開來。
輕輕推開半舊的大門,一股發黴的味道迎麵襲來。
簡美妍緩緩走了進來,迎麵一張黑白色的遺照,上麵布滿了厚厚的灰塵,蜘蛛已經在牆角拉絲結網,空蕩蕩的房子內,沒有一絲絲煙火味。
看著牆上那幅照片,她的眼眶紅了。
照片上的人,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冷的沒有一絲絲溫度。
她緩緩上前,從包中取出一條潔淨的手帕,輕輕拭去照片上的灰塵。
“這次,我不會再走了。”她淡淡一笑,笑容極為溫暖,“忘了告訴你,你的清靜日子恐怕要結束了。我決定退出娛樂圈了,每天陪你一起看日出日落……”
這裏,承載了太多的美好,也承載了太多的痛苦。
星光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緩緩搖著輪椅,如鬼魅般出現在門口。
門口桔黃色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