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的夜。天空中陰雲密布。月亮和星星被厚厚的烏雲遮擋住。
露不出一絲的光亮。光溜溜的街道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怒號的夜風,卷起地上的塵沙。
街頭的路燈,在夜風中央晃著,一會而照亮這邊,一會兒照亮那邊。卻讓照不到的地方顯得更加陰暗。
一片梧桐的枯葉在夜風中被揚起,一下子貼在了街燈上,在上麵大大的葉片啪啪的拍打著燈罩。
四周更加黑暗。搖動的燈頭發出吱吱的聲音,隨著夜風傳出老遠。土牆上伏著的老貓,兩隻腳爪死死的抓住了土牆,長長的指甲深深地摳在牆土中,生怕自己掉下來。
在風中無力的嗚咽著,可是淒慘的聲音,被一陣陣的狂風掩蓋了。
這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街道的一頭。搖搖晃晃的向街道的深處走去。口中還哼著什麼小曲。
腳步是花點,輕飄飄的。好像這狂風隨時都會把他吹走。
終於那片拍打著燈罩的梧桐葉子被吹飛了。路燈恢複了剛才的亮度。昏黃的燈光灑在那人的臉上。
出現了一張麵目可憎的臉。翻天的鼻子,一口黑黃的苞米牙。兩片輕薄的嘴唇。一雙小眼半睜半閉。滿是麻子的臉蛋上有著一抹紅暈,顯然是喝了很多的酒。
一直走到了路燈的下麵。對著路燈杆,解開褲子,嘩嘩的水聲,混進了風聲中。直到水聲停止,抖了抖。
短著舌頭自語道:“頂風抽煙,隨風撒尿。嘿嘿,真他媽有道理。”
可是他根本就是在頂風撒尿,褲子和鞋子已經濕了一大片。可是這人渾然不知,繼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向街裏麵走去。
那人走過了不久,一道模糊黑影也從路燈下麵飛過。可是在路燈下卻沒有留下影子。那道黑影飛快的閃過,卻讓這咋暖還寒的春夜裏,多了一份陰森。
一聲慘叫聲劃破了黑夜。可是很快又淹沒在風聲的呼嘯中。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深夜依舊是深夜,熟睡依舊在熟睡。
天亮漸漸亮了,風也停了下來,天空中又飄起了細雨。正所謂“春雨貴如油”雨粉洋洋灑灑,把昨晚上掀起的塵埃又打落回地麵上。到處是點點的黃斑。
一聲驚叫劃破了清晨的寂靜。人們湧到了小巷內的一個大雜院子裏。隻見一個人掛在大院的門梁上。身上的衣服放在了一邊。和衣服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完整的人皮。
而掛在門梁上的是一個扒了皮的人。在飛揚的雨粉中,血還在滴答滴答的向下流著。鮮嫩的肌肉裏麵的血管看的清清楚楚。
皮肉連接處,沒有一點的刀痕,似乎那層皮是自己從那人的身上脫下來的。
地上的那張人皮,展開著平鋪在地上,在血水中宛如一個畫著人臉的氣球。
竟然可以依稀看到那人原來的模樣。看人熱鬧的人們,沒有幾個可以直麵這樣的場麵,紛紛吐了出來。
一時間,幹嘔之聲不絕於耳。直到警視廳的人到來,才處理了這一切。
警察廳中的會議室,煙霧繚繞。留著小胡子的廳長大發雷霆:“你們說,這是第幾個了。說!打民國以來。我們這裏什麼時候發生過這麼大的事情。一群飯桶。飯桶。”
下麵坐著的幾個人外帶著帽子,低著頭土雲吐霧,卻都不語。小胡子廳長罵累了。一屁股坐了下來。
一邊一個小個子,訕笑著給廳長的茶杯加滿了水,諂媚的說道:“廳長,您息怒。喝杯水。這是慢慢來。不過才死了五個小民嗎。您看您。消消氣。嘿嘿。消消氣。”
小胡子廳長白了那小個子一眼,一擺手。繼續說道:“你們看看,五個人,一個是被切成了五塊。一個是被開膛破肚。還有一個被人砍了腦袋。還有一個五髒六腑都碎成了碎肉,現在又多了一個扒皮的。據說這皮拔得完整極了。啊!一點刀痕都沒有,就像脫掉的一樣。”
一個臉上長著大痦子的人抬起了頭,撇著嘴說道:“那是啊,廳長,你是沒看見。我早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皮剝的,真是他媽的完整。整個人皮泡在水裏麵,就好像那家夥活了一樣。掛著的屍體,就和豬肉半子一樣。”
看著大痦子口若懸河的樣子,小胡子廳長一拍桌子:“你他媽給我閉嘴!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還嫌我不夠惡心嗎?我告訴你們我限你們五天之內把凶手給我找到,我不我活剝了你們的皮。都給我滾!”
大痦子閉上了嘴巴,又想說什麼,可是看到了小胡子廳長那可以殺人的眼神。搖了搖頭對著幾個人一揮手,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隻剩下小胡子廳長一個人在會議室生悶氣。
大痦子領著幾個警察走了出去。對幾個人說道:“哥幾個,這他媽可怎麼辦?這家夥也太他媽專業了。這個殺人法,就算我們能找到,也他媽抓不到啊?”
一個戴著眼鏡的家夥說道:“可不是嗎?這廳長又逼得緊。我們可怎麼辦?”
大痦子想了想,低聲說道:“實在不行,我們也隻能應付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