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亞裔,想在軍中出頭,唯有選擇第一軍團。而懷溯存正值盛年,在第一軍團的地位牢不可破。他衛奇崇拜大人,但也潛伏著自己的野心,知道不可能代懷溯存而取之,心裏當然有遺憾。
而作為男人,他好容易愛上一個女人,最終她卻也歸懷溯存所有。這令他嚐盡了嫉妒的滋味。
所以,當維克多製造條件讓他背叛的時候,他不是積極地想辦法與懷溯存商量,而是下意識地選擇了一條彌補遺憾的路子。
因為,實在是太不甘心了。
當終於清清楚楚明了自己的想法以後,他驟然爆發出一陣慘絕而瘮人的笑聲。
花火原見他不說話了,本來還以為他羞愧難當,正義正詞嚴地質問:“說啊,你怎麼不說話了呢?是不是有愧於心,無話可說……”
結果這笑話暴起,她被嚇得跳了一跳,還把自己的舌尖咬了,痛得嘶嘶抽氣。
而衛奇在笑聲殆盡以後,帶著迷蒙、心酸又滿足的複雜神情逼近前去,捏起她下巴說:“問得好!如果你非要說是背叛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但你非要問為什麼,我告訴你,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你!”
花火原被他的神情駭到,連連退步,直到抵到洞壁,無路可退。
“作為戰士,我不如大人。但是作為男人,我不比大人差。”他一個壁咚將她牢牢鎖住,“花火原,不要攪入那些卑鄙肮髒的政治和戰爭了,做我的女人吧,我們一起找個無人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好嗎?”
從前也不是沒被男人表白過,但是把人劫來表白的事情,這還真是頭一遭。
花火原簡直無語。
她失笑一聲,聲音從未有過的尖銳和犀利:“作為男人不比大人差?你臉皮也太厚了!衛奇,做男人首要的就是有擔當。溯存可以幾十年如一日執著於理想,為帝國為人類奮鬥不息,從不言退。你卻在人類危急、帝國危亡的時候,想給他致命一擊,然後退隱山林。告訴我,你哪裏像個男人了?”
衛奇臉色漸漸煞白,額頭金汗,急辯道:“我對你……”
“你對我更談不上擔當了!當初,說什麼罩我,其實隻是想占有我而已。”
“不是的!”衛奇怒吼,一拳將洞壁打了個凹痕。
花火原不為所動,鞭撻愈發有力:“你好意思說不是?未經我的同意,就對我動手動腳的人是你吧?想把我當作金絲雀養在帝都的人是你吧?什麼許諾都沒有,什麼尊重都沒有,還一副好像好像給了我天大的恩賞的樣子。衛奇,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所謂的男人的擔當!”
這席話直指死穴,戳得衛奇幾乎要炸開。
額角、手背上青筋暴綻,此刻的他麵相猙獰,麵色赤紅,鼻翼中吭哧吭哧的,仿佛隨時準備撕碎什麼似的。
殺意一促即發,氣氛空前危殆。
花火原罵得興起,一張俏臉怒意蓬勃,哪怕衛奇現在殺了她,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下一刻,卻聽見“噗”的一聲輕響,衛奇突然就往後一仰,坐倒下去。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抱在懷裏,騰在了半空之中。
“衛團長果然是我輩中人,心狠手辣啊。”青岡嘖嘖感歎著,心情很好地在花火原身上捏了一把,不等她反對,就將她往空中一甩,像耍雜技似的把她扔在自己背上趴著。
花火原狠狠體驗了一把空中飛人的刺激,呼吸都不穩了,憤怒之下不去細想,照著青岡肩膀和脖子之間的那塊嫩肉就咬了一口。
“啊——”青岡毫無形象地叫起來。
花火原惡狠狠地罵:“叫你嚇人!”
青岡嘶嘶抽了口氣,緩聲道:“女人,你的吻技太差了。”
花火原一愣,隨即照他腦袋一個爆栗:“你不想活啦?”
青岡善意的提醒:“大敵當前,你確定要跟我內鬥嗎?”
花火原恨了一聲,沒再說話。
衛奇爬起來,神情陰冷:“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一個一個找咯。老實說,就藏身之術而言,燎原人才輩出,你絕對望塵莫及的。所以,如果你想帶著這女人躲起來過日子的話,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
衛奇目光浮動,在青岡與花火原之間逡巡不定。
青岡一攤手:“痛快一點,要不要幹一架?”
花火原聞言就要從他背上跳下來,卻被青岡在屁股上一拍:“動什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