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總是覺得此事不妥,如果將來給校兒知道了,他的兒子是我們弄沒的,那我們可怎麼向他交代呢?”魏公公倒還有點良心的。
“這個我早想好了,我們可以全部推給鄭貴妃,就說是鄭貴妃逼迫我們幹的,這藥給誰吃了,我們並不知情,這樣校兒頂過責備我們沒有原則,而不會責怪我們謀害了他的孩子了。”
想得太周到了,魏公公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照著辦就是了。
俗話講,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客氏和魏公公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卻不承想隔牆有耳,一個身影貼牆而立,聽得個正著,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客氏的閨蜜侍女彤兒。
彤兒自小父母雙亡,在客氏家長大,因為彤兒生得眉目清秀,言談舉止透著骨子裏麵帶來的清新與脫俗,很快就被客氏的父母選中做為客氏的閨蜜玩伴而同吃同睡了。
客氏所受過的教育,她也都沾光接受了,甚至彤兒比客氏學得還要好,若論聰明勁,彤兒是更受一籌的,隻可惜她的命生就就是丫鬟的命。
客氏進宮後一心一意照顧校兒,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放在了彤兒這裏,由彤兒來照顧,因此說這位彤兒簡直就是客氏的跟班,無論什麼時候,都擔任著客氏後備軍的任務,一直在客氏身後幫襯著她,客氏已經習以為常了,甚至把她當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一般來說,彤兒對於主人客氏都是言聽計從的,即便有的時候由於彤兒的聰明遠遠超過客氏,看到了客氏的不足,也不會直接指出,而是迂回暗地裏解決,解決不了也會從側麵向客氏提及,從來不會喧賓奪主擅做主張。
然而這回不同,這回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們要密謀殘害地是校兒和張寶珠的孩子,這太過分了。彤兒憤憤地想到,虧客氏平日裏對校兒那麼好,卻原來也是有所圖的,要不是小半仙的卦象驅使客氏來到此地的話,想必客氏絕對不會因為校兒這個孩子而委身於後宮吧?
現在,為了自身的利益,竟然連校兒的孩子都要謀害,太過分了,更何況張寶珠自打進宮與校兒成婚一來,一直都得到本宮上下人等的一直好評和愛戴,張寶珠待人和藹,做事公正,且不講究吃穿,沒有人不喜歡她,除了客氏。
大概客氏與張寶珠是天生的敵人吧,她倆的性格相去甚遠,情趣愛好更是不能相提並論,就連校兒的情意方麵,張寶珠也是略勝一籌的,因此客氏恨她恨得牙根都疼了。
然而彤兒不一樣,彤兒與張寶珠情趣和興趣都十分接近,就連生活習慣都十分相似,兩個人都不喜好穿金戴銀,也都不願意花枝招展,因此兩個人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當彤兒聽說張寶珠要被人密謀加害的時候,她鎮靜了,她下決心要暗暗保護張寶珠,不能叫她白白失掉了自己的骨肉。
彤兒悄悄回到自己的床上,暗自思考著該如何幫助張寶珠躲過這一劫?
幸虧彤兒呀,要不然我就一命嗚呼了。
話說此時我還真是落腳在張寶珠的肚子裏了,在時光隧道道中遊蕩了多長時間,我也說不清楚,現在終於有出頭之日的希望了,卻不承想還沒有出生,就危機四伏了。
不管彤兒將來對我做了什麼,那都是以後的事情,至少現在彤兒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彤兒的定力相救,我恐怕又要折返會閻王爺那裏重新再投一次胎了。
彤兒是佛燈火芯的化身,她的使命就是讓我對世間的情愛心灰意冷,要是我還沒有活到可能發生情愛的年齡就命喪歸西了,那又怎麼能實現她的計劃呢?
因此彤兒救我又有了另外一個解釋,她要留著我這個活口,好在不遠的將來教化我,讓我對人間的感情絕望,然後重回天庭,這才是佛燈火芯的真實意願。
然而這一切彤兒都不可知,她隻是冥冥當中在做著命中注定她應該做的事情罷了,於我到底有多少感情,這個很難說的。
哎,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媽媽的肚子裏,聽憑命運的安排吧。
卻說客氏做好了魏公公的工作,天色已經十分晚了,夜半三更正是寒冷的時候,客氏不免打了一個寒顫,哎,馬上就要有一個小生命在自己的手裏消失了,她是個女人,再怎麼著也是生過孩子的,這心裏麵還真是不好受,這是客氏第一次參與謀殺皇室後代的事情,她多少還有些緊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