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北平的吃食,剛才點的這些都是馮玉春帶我吃過的。我覺得這些都很好吃,不想再嚐試別的了,所以就點了這些。”
“雖然他已經給過你很好的了,但是你不妨再嚐試一些別的,也許會找到更喜歡的呢。”
“沒有必要。”蘇錦聽出他別有所指,淡淡的說。
“為什麼?”就算聽出來他話裏有話,也不用這麼一棒子打死吧?
因為嚐試過最繁華燦爛的東西以後,就不想再接近任何的聲色犬馬了,蘇錦真覺得那時她挺作踐自己。蘇錦看著楚子嚴,很輕鬆的語調,“因為我懶得。”
楚子嚴是一個很有堅持的男人,自從上一次小櫟櫟說他和馮玉春比起來沒有競爭力以後,他就堅定了自己要在蘇錦麵前上升自己水準的決心。現在有一個絕佳的表現機會,楚子嚴自然不會放過,尤其在楚子嚴誤會蘇錦為了馮玉春懶得嚐試別的人以後。
“錦錦,我前兩天在想你的時候,寫了兩首詩,我念給你聽啊。”楚子嚴說。女人都是愛浪漫的,他相信這舉動能俘獲蘇錦的芳心。
蘇錦拿起一邊的水杯喝了一口,頗為感興趣的說道:“念吧。”
她眼中笑意盈盈,手指在水杯上輕輕敲著,猜想著楚子嚴和多少個女人念過情詩。
楚子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
“伊底眼是溫暖的太陽;不然,何以伊一望著我,我受了凍的心就熱了呢?伊底眼是解結的剪刀;不然,何以伊一瞧著我,我被鐐銬的靈魂就自由了呢?伊底眼是快樂的鑰匙,不然,何以伊一瞅著我,我就住在樂園裏了呢?”
楚子嚴凝視著蘇錦的眼睛,深情幾許。蘇錦笑出聲,知道自己失態,她又抬手擋住自己嘴邊的笑顏。
錦錦笑了,她很喜歡。楚子嚴迫不及待地說道:“還有一首還有一首。”
他再次清嗓,吐出一首更為熱烈的情詩。
“姑娘呀,啊,姑娘,你真是慧心的姑娘!你贈我的這枝梅花,這樣的暈紅呀,清香!這清香怕不是梅花所有?這清香怕吐自你的心頭?這清香敵賽過百壺春酒。這清香戰顫了我的詩喉。啊,姑娘呀,你便是這花中魁首,這朵朵花上我看出你的靈眸。我深深地吮吸這你的芳心,我想,但又不忍動口。”
蘇錦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把水杯放回桌上笑個不停。如果真用花中魁首來比喻她,她現在可以說是笑的花枝亂顫了。
楚子嚴興衝衝的問她:“錦錦,怎麼樣?寫的好不好?”
蘇錦認真點頭,“寫的真好。”
楚子嚴在馬蹄蓮上丟失的信心加倍的找了回來,這可是他的畢生所學,是他從沒有失手過的大招啊。他既然不能在工作上贏過馮玉春,就爭取文采上壓死馮玉春!
哪知道蘇錦又說:“第一首是一九二二年汪靜之先生寫的《伊底眼》,第二首是一九二六年郭沫若先生的《春鶯曲》,這兩首詩你背的都不錯,算是很有心了,值得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