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哪裏會聽得喬林的話,腳步隻是頓了頓,又繼續上了木梯。
喬林眉黛輕蹙,側身看向小花,“你,告訴旭王郡主的情況。”
小花恍然大悟,連忙攔在木梯處,說:“王爺,郡主真的沒事了,聽說林兒小姐是神醫獨孤老人的弟子,和南宮神醫還是師姐妹呢,她的醫術真可謂了得,郡主的高熱已經退了,大概過一會就會醒來了。”
蕭琅雖不相信喬林,對小花卻是信任,小花從小在旭王府長大,現在又跟著他來到北城,在這陌生的地方,他們主仆的關係更是進了一步,對小花的話,他沒有懷疑。
轉身,蕭琅歉意的看一眼喬之毅,“王爺請包含,剛剛我隻是擔心小木的安全。”
眾人鬆了口氣,剛剛看蕭琅的氣勢,似乎上前阻止他的是喬之毅,他也照樣會推開。
喬之毅輕輕一笑。擔心他的女兒,他隻會開心,又怎麼責怪呢。
傍晚時分,晴好了大半天的天空突然又下起了雪來。
王府的客房庭院中,君冷彥身不離酒壺,在雪中靜靜地品著清酒。
庭院的門吱丫一聲被推開,喬林緩步走了進來,在蒙蒙的景色中見君冷彥隻身一人,孤寂地影子讓她心中有些疼。
他如此孤單,卻仍然推開她,是她不夠美麗,不能夠打動他的心,還是他心中早有別人,那位置是她無論無何也撼動不了的。
可是大婚後,這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喬林笑著,好戲還在後頭,她失去的,總要一件件奪回來。
屬於她的,任何人也不能搶走。
“君公子,今天王府中的人都忙壞了,怎麼沒見你出來呢?”喬林聲音溫柔地說著。
君冷彥側目而視,見是喬林,趁著他尚且清醒,冷哼了一聲,“怎麼?你又想來給本君下迷藥,你的小把戲,別人不知,本君卻了如執掌!”
“君公子為何這樣說?”喬林不覺委屈,眼眸輕垂,眸中很快蒙上了一層霧水。
“哼,少在本君麵前裝可憐,依你的身份和手段,還用得著這般委屈自己嗎?”君冷彥說著走進客房內,在門前頓住腳,再一次警告道:“離本君遠點,娶你是被逼,要你卻是無意,至於將來你和本君的關係,隻能賤婢!”
喬林怔住,自小和南宮泉在一起學習醫術的時候,她就聽說過君冷彥,那時候她不曾見過他,卻已經傾心。
在他心中,她就應該是個賤婢嗎?
三天,很快就到了。王府再一次忙碌起來,所有人都不敢懈怠。
靜思閣中的所有婢女更是熱鬧的忙上忙下,大紅的綢緞掛滿了任何可以掛的地方。
門廊兩邊,庭院中的樹上,所有可以放一張紅色綢緞的案桌板凳上,還有木梯上,從上到下都用大紅的綢緞纏繞。
閨閣中的房頂上更是布滿紅色的布幔,床榻上,大紅的喜被,象征吉祥的大紅彩頭此刻正在喜被上擺著。
喬木端坐在床榻邊,手中緊緊的抓著彩頭的一端,想著前世的婚禮,她死得那樣慘。
最讓她糾結是當時和武文軒在床榻上被翻紅浪的女子,她猶記得那個女子是自己從北城到京都的路上遇到的,因為念她孤苦,就收在身邊。
當時她並不記得那女子和自己長得相,可為何現在林兒和她那麼像,若是林兒和她前世所遇到的女子沒有關係,那夜晚的夢魘又是怎麼回事?
一聲輕歎,喬木緊了緊手心中的彩頭,如果這一場婚禮又是個陰謀,那她這一世又白活了。
聯想到夢魘中蕭琅的無情,一如那時候親手殺了她的武文軒,她緩緩睜開眼睛,從紅豔的錦綢絲穗下看到了紅紅的絨毯。
很快,紅毯上輕盈的出現一隻紅色的繡鞋,小荷的聲音這時候也傳入她的耳朵。
“郡主,前殿準備好了,王爺讓奴婢們扶郡主過去呢。”小荷開心的走過來,攙扶起喬木的手臂。
對了,還有父王,想到自己的父王,喬木心中突然安定了些,有父王在,一切自然會好的。
邁著細碎的步伐,在眾人的攙扶簇擁下,新娘終於出現。
蕭琅胸口大大的起伏了一下,擔憂了好久,終於看到喬木,他才算放下心來。
喬木嘴角帶著笑,一步步走向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