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在戰場上受了幾處劍傷,又跟著北上的隊伍一路狂奔,不出一天,竟引發了高熱。
喬木按著地圖所繪,選的都是偏僻小道,好不容易從山澗的農家買來了二輛簡易的馬車,才讓蕭琅有了可以暫時躺臥的地方。
傲劍駕著馬車,不時回頭向馬車裏探望,向小荷問道:“爺怎樣了?要不讓清揚來駕車,我去附近鎮子上抓個郎中過來為爺診治!”
“郡主說再到下一個休憩點,就命人去尋大夫,你還是安生點吧,我們是去北城,那裏可是人家的地盤,以後說話得收斂點了!”清揚騎馬走在前麵,眉頭一皺,還是不明白蕭夫人的意思,為何讓他們帶著受傷的王爺去北城呢。
王爺現在是昏迷中,所以沒有反對,若是王爺醒來,發現南都淪為北齊皇帝的管轄區,而他們正在向西北邊境靠近,會不會一怒之下返回南都!
終於一眾人行到了偏僻的山道中。
喬木看了看地圖上有個標記,是一間茅草屋,她想了想,命所有人原地休息,自己帶著傲劍前去尋找這間茅草屋。
那間屋子在平坦的山腰中,行了好一會,他們才發現這裏竟還有個庭院,院落幹淨雅致,甚至還有一些家禽。
扣了扣木門,喬木輕聲喊道:“有人在嗎?”
“誰啊?”一聲焦躁的應聲,隨後有個披散著銀發的老人走了出來,見到喬木,又是不耐煩地說:“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尋到這裏來了?”
“我們是路過的,請問你們會醫術嗎?”喬木微笑著,蕭芸給她的地圖上,不會莫名繪上這間屋子,她隱約覺得這個老人應該是認識蕭芸的,如果她猜的沒錯,那麼蕭琅就有救了。
老人幹笑了兩聲,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頓了頓,才說:“你問我會醫術嗎?我告訴,醫術就是我發明的!”
多麼狂妄的話,若是在平日裏,喬木定以為自己碰上了一個隻會賣弄的庸醫,可今天,她信,這人說的話,她覺得雖然很自負,可自負之人必定有自信之處。
老人沒請他們進屋裏,直接空著兩手就下了山。
到山腳下,老人剛剛瞥見蕭琅的麵貌,立刻不淡定了,問道:“他是旭王?”
“正是,老人家認識他?”喬木有一點的意外,卻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老人咕嚕了幾句,喬木也沒太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就見老人從腰間拿出一些幹枯的草藥給蕭琅的傷口敷上。
等老人薑蕭琅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之後,又給喬木一些草藥,這才蹣跚的離去。
向前又行了一天,臨近日落時,蕭琅終於蘇醒了過來。
“婉兒……婉兒……”
小荷聽得真切,低頭見蕭琅眉頭緊皺,急忙向傲劍說:“傲侍衛,王爺醒了!”
“真的?”傲劍難得露出一些喜悅,對駕馬緩行的喬木喊道:“郡主,王爺醒了!”
喬木趕忙跳下馬,蒙太走在最前麵,即刻讓隊伍停止了前進,原地休息。
馬車內,蕭琅沒有完全清醒,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夢魘中,不斷的呢喃著兩個字,“婉兒,婉兒……”
喬木離得近了,也聽得真切,她知道婉兒是誰,心情立刻變得不好,將老人留下的一個瓷瓶打開,倒出一小粒藥丸遞給了小荷。
“喂他服下。”冷冷的聲音,正象征著喬木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