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緊隨其後,見眼前情景,不由雙眉微蹙,“究竟是誰?竟比我們還要快。”
“隻怕快了可不止一時半刻。”江暮俯下身子,抬手在地上一抹,兩指間滿是灰塵。
“哦?”年之遙見江暮如此,心中已明白了個大概。
她抬高火折,又將這密室,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可一番,果然這裏雖是空的,卻並沒有半點兒痕跡,可見自很久以前這裏便空無一物了。
怎麼會這樣?年之遙扶額細思,卻絲毫找不到半點兒頭緒。
江暮兩步上前,拿過年之遙手中的火折,微微一笑,全然一副狡黠的模樣,“怎麼還想不通?”
“這麼說,你已經想通了?”年之遙挑眉看著江暮,麵上未露喜怒,心中卻早已將這狐狸罵上千遍萬遍了。
“聰明如你,看不透隻因想的太過複雜,”江暮嘴角含笑,聲音清脆,“這傳國玉璽背後的寶藏之謎,皆為世人所傳,又有誰真的見過?”
“你是說,這密室本就是空的?”蘇言搶過話去,言語間微有驚色。
“這……”年之遙秀眉蹙起,“確實有這個可能。隻是,有一點我想不通,既然並無寶藏,那這間地宮和密室又因何而生?”
“等等,你們這結論下的是不是也太早了些,難道就不會是多年之前,已有人將這寶藏拿走了嗎?”蘇言將手中折扇一揮,急色問道。
江暮將手中火折遞與他,“你看這牆上與地上的積灰,分明是積年累月堆積而成的,若是如你所說,中間有人發現了這密室,將寶藏悉數搬走,那地上必然會留下痕跡,痕跡周圍的落灰程度也會有所不同,可你看如今是什麼情形。”
蘇言蹲下身子,將火折靠近地麵,細細觀察片刻,終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阿遙還在苦惱?”江暮低頭看著身側的年之遙,見她依舊眉頭緊鎖,不自覺地輕笑出了聲。
這笑聲聽在年之遙耳中,隻以為是嘲諷之意,頓時怒從心頭起,抬手一拳,正結結實實地打在江暮的左胸口上,“你這狐狸,故意揶揄我!”
江暮也不生氣,生生接下一拳,可體內卻忽然一陣氣血翻騰,他止不住輕咳了兩聲,臉上忙掛上遮掩的笑意,“阿遙,看來近日,你的武藝又精進了不少。”
“好了,你也別兜圈子了,你想必已然知道了這密室的真正用途,快說快說。”年之遙並未發覺江暮的異樣,隻想速速解開心中疑惑。
“你看那邊,”江暮說著抬手向密室一側的牆上一指。
年之遙的目光隨之看去,見那牆上正掛著一副畫,畫上正是一男一女,一對璧人。
“那是……”蘇言眯眼看了片刻,麵上不由一驚,“是烈陽帝和端敏皇後!”
“不錯,”江暮兩三步走到畫前,“我之前便已聽聞後唐亡國之時,國庫早已空虛,又哪裏來的寶藏,這不過是烈陽帝留給江氏子孫的一點念想,讓他們勿忘先人。”
年之遙抬手輕輕撫了撫那畫,隻見畫中二人栩栩如生,似是正對這她低語淺笑,惹得她心中不由地悲傷起來,“世人皆為名利,卻不知在名利之外,更有值得追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