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下意識的提起一口氣,全身汗毛直立!
徹骨的寒氣從後頸輕拂而來,幽怨而又柔弱的話聲也在耳邊響起,“請問,姑娘您姓‘秦’是嗎?”
姑娘我確實姓‘秦’,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而我更不想跟你有關係!
秦笙思想活動激烈,機械的轉過頭,交際花小姐姐果真站在身後……距離近到她顫抖!
四周不知什麼時候起了薄霧,冬夜愣是被染上陰森森的寒意。
秦笙瞳眸裏放大的那張臉慘白無比,尤其那半開的紅唇像抹了鮮血一般豔紅,依稀可見的皓齒仿佛隨時會長成尖利的獠牙,一口啃住她的脖子!
“你你你你、你……”她緊張得往後倒退數步,舌頭都捋不直了。
小姐姐還是一副我見猶憐的軟柿子模樣,往前近了近,“你別怕,妾身不會傷你分毫。”
那麼問題來了,通常在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說出“請別害怕我”的請求?
或者該先仔細探討:害怕從何而來……
秦笙一頓胡思亂想,冷不防,慌亂的視線越過小姐姐,落在她身後的地麵上!
接著整個人就完全驚悚了!
“你沒有、沒有……沒有……”
“妾身,沒有什麼?”小姐姐一臉茫然。
秦笙看看她,再看看她的身後,麵部以著僵硬得像是慢動作的速度變化著,兩秒後,猛然哀嚎:“你沒有影子!哇!”
嚎完,轉身,狂奔。
沒看到的是小姐姐反被她唬得打了個哆嗦的一幕。
眼瞧她狼狽竄逃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盡頭,那縷站在路燈下越發顯得飄忽透明的豔魂輕歎一聲,雙眼湧出盈盈淚光,心酸道:“不就是沒有影子麼,瞎叫喚什麼,嚇得我,哎……”
……
秦笙一口氣瘋跑到下午那家咖啡店門口才停下。
這片還很熱鬧,附近的小酒吧和宵夜攤子都是人聲,她僵硬的站在不起眼的一處,從透出光的咖啡店玻璃上和一臉驚惶的自己做對視。
渾身冰涼。
過了很久,劇烈的心跳終於有所平息。
回想在四合院裏聽到的對話,屋內的暖氣明明沒問題溫度卻異樣的低,還有路燈下她孤零零的影子……
秦笙垂下眼皮,眉心擠出兩道深深的折痕。
是真的,不是幻覺。
……
次日周五,早上有兩節大課。
經過一晚緩釋,秦笙冷靜了很多。跟舍友妙妙、小艾打了招呼,準備上完課直接回家找老媽問問清楚。
這年頭哪有人一次性給足十年房租的?
母上竟然也敢租!
司銘的來曆本身就很值得推敲,那個小姐姐對他畢恭畢敬,還尊稱他為‘大人’,莫非他是陰司鬼差?
仔細回想,小姐姐提到過他奉命下界辦差,不分貴賤什麼的。
可如果是陰司,不應該是從‘下麵’上來嗎?
既然用到‘下界’這個詞……
“所以是天上來的?”來到階梯教室,秦笙特意選了後排角落裏的位置坐下,上課後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執筆在本子上寫下關鍵詞幫自己理清思路。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此刻做的事情相當中二並且匪夷所思,可對於昨晚發生的一切,又無法置之不理。
這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理智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