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這昭示著，那邊已經全體動員，來應對嚴柳係的這次攻擊。
一時之間，翁婿兩人誰也不話，隻是默默地抽煙。
這種情形，解英倒是見得多了。柳俊還很的時候，老頭子就正經拿他當盤菜，經常會發生這種各自想心思不話的情況。
解英也不去理會這翁婿倆在操勞些什麼國家大事，隻是站起身，親自洗了一盤水果，給他們端進了書房，吩咐道：“多吃點水果。”
嚴玉成恍若未聞，柳俊自然是點頭不迭。
抽完煙，嚴玉成背著雙手，緩步走回了書房，柳俊隨後跟了進去。嚴玉成在木沙發上坐下，拿起一爿蘋果，咬了一口。嚴書記盡管不話，對於“領導”的指示，還是執行得比較到位的。如他這般大人物，行事均有一定之規。
柳俊拿起了一顆梨。
“那，大概什麼時候會動呢？”
柳俊咽下去一口梨，問道。
程新建跟他的是梁國強有可能去中央政法委擔任專職副書記，照嚴玉成的法，卻是去全國人大。估計是在法製工作委員會掛個副主任的頭銜。一些退二線的省委書記，也是如此安排的。自然，嚴玉成這邊的消息，才是權威的。
“快了吧。”嚴玉成答道，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他們拖不起。”
柳俊點點頭，道：“聽夏中行已經查出了比較嚴重的問題？”
夏中行是於向宏的秘書，本就是作為重點突破的人選。上回田弘正親赴明珠，找夏中行談話，就已經表露了這個意思。原本那一次，嚴玉成要親自出馬的，仔細考慮過後，委托了田弘正。
起來，於向宏還真自以為是得緊。中紀委的意思表達得如此明確了，他竟然沒有引起絲毫警惕，田弘正前腳離開明珠市，他後腳就為夏中行“正名”，公然在幹部會議上夏中行是個好同誌，是經得起考驗的。
不過柳俊不相信於向宏的政治智慧如此之低，於向宏這麼做，更大的可能是夏中行已經陷得太深了，了解他於向宏的很多秘密，他們禍福一體，沒辦法撇清了，於向宏隻能死保夏中行。
而這，正是別人想要的結果。
這就明，隻要突破了夏中行，於向宏也的堡壘就會出現重大的危機。
如同嚴玉成所言，他們拖不起。外圍陣地被清掃，核心陣地的失陷，隻是時間問題了。所以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團結一切其他大勢力，聯合向嚴柳係施壓，以爭取到一個比較有利的結果。
嚴玉成道：“準備在近期對夏中行采取強製措施。”
中央此番派駐明珠的是工作組，不是調查組，擔負的是“初核”任務。但這個初核，隻是針對於向宏的。畢竟於向宏是核心會議成員，對他采取任何強製措施，都必須要經過巨頭會議集體決定。然而對於夏中行這個級別的幹部，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隻要查出了問題，隨時可以采取強製措施。
他們的時間，真的很緊了。
柳俊淡然一笑：“真要是這樣，這個交易，與其他們來做，不如我們自己做。”
一絲淡淡的笑意自嚴玉成的嘴角掠過。柳俊的想法，與他越來越合拍了。郭定邦提出那個動議，嚴玉成就考慮到了這個對策。
雍昭平頂梁國強的位置，不僅僅是上一個正部級的常務副那麼簡單，對於老高家今後的布局，也就是“後高敬章時代”的人事安排，至關重要。所以對於老高家來，接受了這個安排，就等於接受了那邊一個人情，必須要有所表示。
柳俊的話得很白，這就是一個交易。別人能做，嚴柳係也能做。
“程新建的性格……”
嚴玉成低聲了半句。
柳俊微微一笑，道：“性格並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工作能力，能不能勝任這個崗位。我覺得，公安部也需要有這樣一個人，去攪動一下。太平穩了不好。也許會因此產生一些新的氣象。抓治安工作，他和肖劍，都是一把好手，純粹從工作角度來考量，這是最有利的搭配。”
嚴柳係同意梁國強調職，程新建和肖劍各升一級，也算是獲得了足夠多的回報。這個“交易”，在嚴柳係與高係之間完成，與那邊不相幹了。
老高家無需要還誰的“人情”。
所謂高層政治鬥爭，白了就是如此簡單，無非是達成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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