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洗錢的一種手法罷了。
這種情況,柳俊以前也和邱晴川提起過。邱晴川沒有什麼。倒不是邱晴川不關注此事,而是暫時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管。眼下整頓國內金融秩序才是大事。等這個事情基本上告一段落,國內金融市場大致回歸了正軌,邱晴川才能抽出時間和精力來關注國際金融市場那一塊。而且這事,也不是銀監會的正管,正管是證監會那邊。
“來來來,柳省長,嚐嚐這個……”
李玉驊親自為柳俊夾了一筷子菜,熱情相邀。
隻有兩個人,李玉驊就沒有怎麼勸酒。他也知道,柳俊的酒量很是一般,把出酒桌上的慣常手段來,不一定能討得了好。
他今宴請柳俊,可不是為了要將柳俊灌醉的。
這個私人會所的廚師,手藝很是不錯,菜肴味道非常好,很對柳俊的胃口。大凡這種規模不大的私人會所,均有其獨特的手法招攬客人。
“柳省長,實話,這一回,您還真是救了很多人。這麼吧,我的幾個朋友,其實都在期銅市場有投資,大家都虧了不少。搭幫柳省長的洪福,總算是全身而退了。有些膽大的,還賺了一筆。大家都很開心啊,希望有機會能夠感謝柳省長的關照。”
李玉驊喝了一口酒,感慨地道,望向柳俊的眼神裏,頗有期盼之色。
柳俊微微一笑。
李玉驊畢竟不是“正統”的官員,長時間在企業工作,話方式,行事作風,都不可避免的要受到生意場上的影響,有時候話不大像是個官員,更加像個生意人。這樣明顯的話語,正經體製內的廳局級官員,一般是不會的,要表示感謝,也是拐彎抹角。
哪會像李玉驊這般直白?
李玉驊職務上被妻子壓了一頭,估計這也是原因之一。
現在看上去,李玉驊想要向柳俊靠攏,應該是發自內心的。國有企業那一塊,算得是比較特殊的“官場”,央企裏的巨無霸,其領導幹部自然有很深的政治痕跡,也是各大派係比較關注的重點。副部級央企的老總,經常會轉任地方領導,值得去關注。但類似李玉驊這樣部屬正廳級國企的老總,身份就要差得遠了。別看隻是的一級,很多正廳級國企老總,終其一生,也未必能跨越這個台階。因為企業本身的級別,限製了老總的更進一步。
李玉驊已經五十出頭,年紀上略大了些,進步的難度更大。
在國有企業幹部的使用上,柳晉才有最大的話語權,李玉驊此時向柳俊靠攏,意圖不言自明。李玉驊今宴請柳俊,固然是為了表示感謝,卻也帶有試探之意。隻要柳俊露出招攬的意思,李玉驊就會毫不猶豫靠過來。
無論正經的官場,還是在國有企業,實力才是第一位的。
誰管著烏紗帽,就聽誰的。
這一點,是顛簸不破的真理。
不過柳俊並沒有急著表態。他對李玉驊,所知不多。至於向晗,他這一次幫了李玉驊,在a省共事的這段時間內,向晗肯定是會向他靠攏的了,至不濟也不會倒向劉飛鵬。但這僅限於a省,以後如果柳俊或者向晗調離,這種臨時性的“盟友關係”也就終結了。或許他和向晗還能保持一定的私人友誼,然而那是另外一個範疇了,與政治無關。
假使柳俊要招攬李玉驊,首先還得看李玉驊自己的表現,是否值得柳俊重視他。
李玉驊在企業打滾二十幾年,這中間的種種利害,自然也看得比較透徹。當下壓低了聲音,道:“柳省長,我有一個朋友,對您仰慕已久,一直沒有機會和您單獨聊聊,今剛好也在首都,不知道柳省長有沒有興趣和他見個麵呢?”
李玉驊著,臉上露出了極
其慎重的神情。
柳俊不由警惕起來。
如果是一般的朋友,李玉驊大可不必如此鄭重其事。最多是柳俊不樂意見那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大礙。現在看來,李玉驊要介紹過來的這個朋友,委實非同可。至少在李玉驊的心目中,此人的份量極重,絲毫也不亞於柳俊。
“嗬嗬,玉驊同誌,是誰啊?”
柳俊淡然問道。
李玉驊猶豫了一下,又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一個名字。
柳俊的眉頭立即緊緊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