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笑著搖搖頭,道:“伯伯,您這可是太誇獎了。我主要是憑經驗。但是治理一個省,非同可,遠不是治理一個縣一個市可比的。地方大,人口多,再僅僅憑著經驗工作,就顯得很不夠了。必須要做全麵的統籌。在這個方麵,專家的作用是很明顯的。”
周先生笑道:“嗬嗬,這個做了省長,果然不同,知道謙虛了。”
周先生雖然是老夫子,學富五車,著作等身。卻並不是老古板,為人很是幽默風趣,時不時會拿弟子晚輩們開開玩笑,調侃一下。跟著周先生學習,除了做學問決不能馬虎之外,其實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柳俊哈哈一笑,道:“伯伯,我看啊,您很有大成至聖先師的風範。孔老夫子也是這麼幽默的。”
儒家的兩位聖人,柳省長很是推崇孔老夫子,細看《論語》。覺得孔聖人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很平易。遙想聖人當年,追隨他學習,應該也是很愜意的。至於孟亞聖,柳省長便不敢恭維了。孟夫子有點“狠霸霸”的,誰要是不同意他的觀點,“禽獸也”!
罵也罵服你!
周先生不禁莞爾:“俊啊,不要褻瀆了聖人。你伯伯我,雖然不妄自菲薄,卻也不敢自比聖人。”
“才德全盡謂之聖人。伯伯可以當得起這個稱呼。”
“俊,你不要帶壞了師弟們,盡是油嘴滑舌了。”
周先生瞥了一眼跟隨在身邊的兩名學生,笑著道。他如今是中央黨校的教授,博士生導師,閑暇之時,還帶了幾名博士生,均是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俊彥。此番前來a省調研,帶了兩名學生過來,兼做助手。柳省長陪同先生遊覽大湖風光,這兩名學生自然也是追隨在側。
見老師的眼神掃將過來,兩人一齊微笑。
實話,這兩位博士生,對於柳俊這位師兄,也是聞名已久。周先生平日裏經常會和學生們談論起自己被打成右派的諸般故事,柳俊拜師那段,乃是重點。學生們對此要算是耳熟能詳了。隻是先生嘴裏的垂髻幼童,如今已是一省之長,授任封疆。至於另外一位學生,更是垂拱九重,高居黨鞭之位,海內仰慕。
做老師的,能到周逸飛先生這個份上,教出這樣了得的學生來,也要算是功德圓滿了。
柳俊哈哈笑著,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道:“走吧,伯伯。還不到吃飯時間,我們再去看看其他幾個景點。這八百裏大湖,今既然來了,就要看個通透。”
周先生微笑點頭。
他沒有子嗣,退休之後,娛樂活動除了著書育人,便是遊覽風景名勝。全國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跡。柳俊曾經建議他,將遊覽風景名勝的心得記述下來,出一本《周逸飛遊記》,估計可以與《徐霞客遊記》媲美。
周先生笑著搖頭,不過興之所至時,散文和短篇遊記,倒真的寫了不少,均在一些雜誌上用筆名發表出來,功底十足。
大湖山環水秀,風光迷人;煙波浩渺,帆影迷離,山色湖光,交相輝映;湖中央的島嶼上,建起了娛樂城和度假村,很值得一遊。
師徒幾人興致勃勃,在湖中遊覽,笑語不斷。
見到先生如此開心,柳俊也十分高興。
“俊啊,你現在是省長了,我知道你工作忙,時間緊。但是,學習還是不能落下。”
周先生一邊遊覽湖光山色,一邊道。
“嗯,我每還是會抽時間看看書的,不過,專業的書籍看得比較少了,雜書倒是看了不少。”
“嗬嗬,你這是學你嶽父老子的吧?中紀委書記,案頭常年放著《紅樓夢》、《西遊記》……他其實是用這個換換腦子。我看,你從學校畢業也有十幾年了,時代在進步,知識也在更新換代。你還是應該抽個時間,再進行係統的學習。尤其是思想理論方麵的學習,要加強。”
周先生鄭重地道。
柳俊點點頭,道:“伯伯,我正有這個想法,想要再在您的門下,好好聆聽教誨。我看這個專業,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了,正是您現在帶的專業。”
身為省長,攻讀馬克思主義哲學博士學位,很是合適。周先生是中央黨校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會的名譽主席,博士生導師,再次拜在他的門下,兩全其美。
周先生微笑頷首,顯得很是愉悅。&l;/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