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你媽去了首都。還習慣不?”
菲菲弄了一碗米飯在喂陽陽,阮碧秀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孫子吃飯,隨口和菲菲聊。
陽陽吃飯,當真頗有乃父之風,坐在椅子裏,端端正正的,每次都是一大口,胖乎乎的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吃得那叫一個香。不怪菲菲喜歡看他吃飯,連柳衙內也一樣被兒子吃飯的“風采”迷住了。
菲菲扁著嘴,笑著搖搖頭:“不習慣,整日裏念叨她那批牌友……”
阮碧秀就慨歎道:“是啊,要是我也不習慣。在n省生活了幾十年,老了去了首都,一個人也不認識,連個話的人也沒有……”
其實做到了政治局委員的夫人,想要找人聊話,還真是比較費事。遠不止是認不認識人的問題,許多細節性的東西,都要心在意。
柳俊在一旁插話道:“媽,這個問題不大。過不了多久,你不就和陽陽的外婆聚在一起了嗎?”
阮碧秀就瞪了兒子一眼,道:“俊,你還是做書記的,話這麼不注意?”
柳晉才當選政治局委員,擔任副總理雖然是內定,畢竟尚未經過正式的選舉程序,卻是不好先就到處嚷嚷。阮碧秀也做了幾十年的幹部,這個“政治覺悟”可不低!
柳俊受了老媽訓斥,也不在意,笑著道:“這不在家嗎,又沒有外人……”
阮碧秀一笑,果然不再多。對這個兒子,阮碧秀那是滿意到了十分,簡直挑不出一絲一毫的岔子來。等閑可舍不得他半句。
“菲菲,你們是住在龍山公園的別墅嗎?”
阮碧秀又問起解英的近況。
“嗯……比n省的別墅大一點,環境方麵吧,差不多,我倒覺得榕湖公園那邊的空氣更加清新。”
菲菲實話實。
首都的沙塵暴氣,可是有名的。盡管眼下還不如後世那麼風沙漫,如果不預為之所,估計還會跟柳俊記憶中的情形一樣,不時鬧一場“伸手不見五指”的大沙塵暴!
阮碧秀本想問問為什麼不住四合院,要住龍山公園的別墅,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一來這個事情,多少也涉及到了機密,二來就算問了。以菲菲不諳世事的嬌憨性子,隻怕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四合院對於上了年紀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來,住得習慣了,有很深的感情,對於解英這樣年歲不是很老的新晉貴人,吸引力自然沒有那麼大。就居住的舒適性而言,阮碧秀覺得,龍山公園的現代化別墅,應該更加合適一些。
既然解英選擇了住在龍山公園,阮碧秀就想,等到了首都,也住在那裏好了,與解英串門聊,還可以就近!
大家談談笑笑的,色向晚,門外響起一陣汽車的聲音,菲菲笑道:“爸爸回來了……”
柳俊搖搖頭,道:“不是。”
菲菲詫道:“你怎麼知道不是?”
“汽車聲音不對。”
柳俊解釋了一句。他上輩子是搞機器維修的,對於一切機械運轉發出來的聲音,真是具有過耳不忘的能耐。
果不其然,大步進門來的。乃是謝意祥和穆莎莎兩口子,提著一些土產之類的禮品,樂嗬嗬的。
“呀,是柳書記……”
謝意祥見到柳俊,頗感意外,緊著上前與柳俊握手。
阮碧秀驚訝地道:“謝,莎莎,你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回大寧市過年嗎?”
謝意祥忙即對阮碧秀道:“阮阿姨,市裏麵事情比較多,我和莎莎今年就不回大寧市了。打發孩子回去了。我們過來蹭一頓飯吃,晚上還要趕回江州去呢……”
穆莎莎笑著加了一句:“明他值班!”
謝意祥追隨柳晉才多年,賓主之間,感情至深,兩口子早成了這個家的一員,估摸著這應該是柳晉才在j省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了,謝意祥當然要過來陪同老首長吃團圓飯。
他不知道柳俊和老婆孩子都已經回來了。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一樣會來的。
阮碧秀笑道:“謝啊,你可不要學晉才的樣子,什麼時候都是工作工作……一個江友信已經夠了……”
照阮碧秀這個法,自家老公著實“流毒不淺”,“禍害”了第一任秘書江友信,這又要“禍害”人家謝意祥!
“阮阿姨,我也不想啊,可是追隨省長這麼多年,早已經潛移默化的習慣了,要改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