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巧兒在寶州市麵包屋已經做了許多時候地“老板娘”,對這個“梁老板”的稱呼,倒還能接得住。
“範姐,你好。”
巧兒如今也出息了,不再是那個動輒臉紅害羞地姑娘,落落大方與範青翎握了手。
“這位是俊少。”
黑子給我的介紹異常簡單,來龍去脈一字不提,就是“俊少”這麼一個稱呼罷了。
“俊少你好。”
範青翎又滿臉笑容與我握手。
我笑了笑,也不多言。
但從神色便看得出來,範青翎已經察覺這一幹人裏,數我地來頭最大。瞧來黑子眼光不錯,這個人用對了。往後或許能成為巧兒很得力的幫手。
一頓飯吃下來,巧兒與範青翎倒建立了較為融洽地關係。初次見到“大老板”,而且如此美豔逼人,範青翎起初還有點心下惴惴,待見梁巧未語先笑,心地善良,十分的平易近人,忐忑之情便也漸漸淡了,和巧兒有有笑起來。
範青翎是個靈泛角色,聽黑子介紹蘇建中也是青安縣老鄉,也主動和蘇建中搭腔,不料這人就是屬木頭的,無論範青翎什麼,全當沒聽見,最多就是“嗯”一聲,多一個字不肯。搞得範青翎以為自己的青安話走了調,人家聽不明白了。
我和黑子都是暗暗好笑。
大家一起吃過飯,黑子便向我告辭,要連夜趕回江口市。
南方市距江口市兩百多公裏,當時沒有高速路,開車要好幾個時。
我勸道:“今太晚了,住下吧,明再走,反正也有房子。”
黑子微微一笑,不吭聲。
本衙內知道他地意思,老臉一紅,也不強留,道:“那,你車留下,開我地車回去。”
我的車掛的寶州牌照,在南方市比較紮眼,黑子的車是江口牌照,在南方市比較常見,因此想換一下。黑子又笑了笑,壓低聲音道:“青問起來,我怎麼?”
我頓
。
!
是我考慮欠周了。
不過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何況她們彼此之間,早已知道對方地存在。
“你先安頓下來,過兩我再過來。”
黑子道。
我有些奇怪:“過兩?”
黑子笑道:“你忘了,過兩是你的生日。”
我一拍腦袋,自失地一笑。
可不是嘛,過兩我就正式滿十七周歲了,不知不覺間,穿越回來已經十年了。
這事整的!
我自己地生日,自己不記得,倒要黑子提醒。料不到外表如此粗獷的黑子,內裏竟然這般細心。貌似上輩子,這事我自己也經常忘記,不是老媽提醒就是夏曉玲提醒。
這一輩子,改變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黑子驅車離去,我們返回福瑞樓。
嗬嗬,一字排開四棟樓,倒是都取了名字,從左至右,依次叫作福祥、福瑞、福勝、福全。當時忘了問黑子,這麼“福祿壽喜”的名字,到底都是誰給取的,華大的學生往後來這裏租房子,一定要竊笑不已了。
“梁總,你們的房間,每什麼時候派人來打掃比較合適?”
範青翎很懂規矩,一直送我們來到四樓鐵門前,這才止步,恭謹地問道。
巧兒俏臉微紅,瞥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要我拿主意了。
我笑道:“家裏的事,我一概不問,全由你做主。”
這話出來,儼然就是一家人了。
巧兒又是歡喜又是惶惑。實際上,在寶州的時候就一直是這樣地,麵包屋的事我也隻起了個頭,後邊都是她在操持,一切均是井井有條。可見巧兒文化程度盡管不高,心眼是很靈巧的。隻是新到南方市,人生地不熟,巧兒心裏有些不安罷了。
範青翎眼睛又微微眯了一下。
這女子有這個習慣,她覺得有點意外的時候,就有眯眼睛的動作。
大約她是覺得,以我的年齡,該當還沒有和巧兒結婚吧。不過這也沒什麼,新建起來的這幾棟樓,不就是為華大的學生們提供這樣“未婚同居”的便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