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急了,連忙開口嗬斥。
我微笑著,毫不在意兩位“老媽”的痛恨,淡淡道:“嚴明哥哥今年二十三歲了吧?進機關熬資曆不是不行,估計五年時間,可以熬到副科級……”
瞧嚴玉成大義凜然的樣子,五年熬到副科,貌似都有點懸乎。
“嚴伯伯,如果你一定要嚴明哥哥進工廠的話,我看就放到寶州市一鑄管廠去好了!”
這一回,連嚴玉成也對我“怒目相向”了。
這子,老子要讓兒子進工廠,可也沒不讓兒子吃飯啦!誰不知道寶州市一鑄管廠是個瀕臨倒閉的企業,工資都不全,幾十號工人,全領地生活費在家待崗呢。嚴專員再講究原則,也不能“虐待”親生兒子吧?
解英倒還好。畢竟她對一鑄管廠的具體情況不怎麼了解。
“你什麼意思?”
嚴玉成冷冷問。
“沒什麼。你不就是怕人家閑話嗎?嚴明哥哥去了一鑄管廠,我看還有誰閑話……不過,我也有個建議,嚴明哥哥去了一鑄管廠,不做工人,做廠長!”
嚴玉成頓時瞪大了眼睛。
“一鑄管廠是寶州市工業局下屬企業,股級架子……”
老爸適時插話,做了個明。
我笑道:“嚴明哥哥本來就是副連級,去個瀕臨倒閉地廠子做個股級幹部,不算僭越吧?”
嚴玉成有點明白我的意思了,蹙眉道:“雖是瀕臨倒閉地工廠,級別在那呢,照慣例,軍轉幹部要降半格使用……”
這意思就是,嚴明過去不降反升,怕是不合適。
解英又不滿了,當下將“瀕臨倒閉”丟到一邊,給我助拳道:“不就是個股級幹部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明明本來才副連級,還要降半格,不如直接去做農民好了。”
嚴玉成瞪了她一眼,解英就撇撇嘴,再次扭過頭去,不予理睬。
我嘿嘿一笑,道:“那就算了,別人想做這個廠長,就讓他們去做好了。反正不就之後就要破產清算了!你們兩位父母官都不為鑄管廠地工人著想,**的哪門子閑心啊……”
瞧嚴玉成的模樣,手心癢癢的,躍躍欲試,又想給本衙內一個爆栗了。
老爸喝了口茶水,道:“你也別賣關子,若是我們同意嚴明去做鑄管廠的廠長,你又怎麼?”
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腰身一挺坐直了,雙眼射出“炯炯的光芒”。
“若是你們同意嚴明哥哥去做鑄管廠的廠長,我擔保一年之內,還給寶州市一個活蹦亂跳的新工廠,那幾十號工人,就不勞兩位府台大人操心了!”
“當真?”
嚴玉成也是“雙目炯炯”,緊盯著問了一句。
“若有虛言,甘當軍法!”
我調侃道,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很是氣定神閑。
“你的具體方案……”
這話的卻是老爸,他前不久還在為那些個資不抵債的國營企業頭痛不已呢,已經在組織人員做深入研究,準備好好做一篇文章。不成想我便在這裏口出大言。
“其實這個東西很簡單,鑄管廠瀕臨倒閉,並非鑄管這個產品沒有銷路,關鍵是工廠體製僵化,人浮於事的現象嚴重,生產出來的鑄管達不到質量標準,賣不出去。隻要把這些個弊端改變過來,生產出質量達標的鑄管,銷售問題,我來解決。不過……”
嚴玉成對我這個“不過”深惡痛絕,此時卻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問道:“不過怎樣?你子倒是痛快點!”
我笑嘻嘻地道:“假使嚴明哥哥當真將鑄管廠扭虧為盈了,你們地區和市裏的領導幹部,是不是應該有個什麼獎勵措施,比如提個副科級,給十萬八萬獎金什麼的……”
“嘿嘿,子,你當是打土豪啊?你這是要挾上級領導!”
嚴玉成長長舒了口氣,笑罵道。
老爸卻又皺起眉頭,似乎在認真考慮我這個提議的可行性。料必他是想從根子上搞一個解決“虧損國企”的辦法出來。
見我一席話,不但圓滿解決問題,還輕輕鬆鬆給嚴明半級,解英一的烏雲都立時消散,瞧著我的眼神又笑眯眯的百看不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