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晉才,你們倆都還年輕,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先生忽然出這麼一句有點含糊的話來。
“怎麼,老師聽到了什麼消息?”
嚴玉成問道。
周先生剛剛任命為省委常委,應該尚未能那麼快便接觸到下麵地市的人事異動內情。再宣傳部長也不管組織人事。
估計是白建明那邊給他漏了點什麼意思。
以嚴玉成和先生的關係,話自然直白,無須藏頭露尾。
“嗯,建明,你們倆可能都會動一動,具體怎麼動法,還沒有定論。不過應該不是壞事。”
先生許是喝多了一點,許是覺得根本沒必要在我們這幾個人麵前有所隱瞞,當即直承其事。
嚴玉成和老爸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白建明與周先生是師兄弟,私交甚篤,又知道嚴玉成和柳晉才都是先生的門人弟子之類,在不違反組織原則的前提下稍微透露一點消息,也屬正常。
這話既然是從主管黨群組織的省委副記嘴裏出來,自然不會太離譜。
我不由心中大喜。
嚴玉成現今是地委委員,副廳級幹部,異動權限在省裏,白建明記起他,倒也在情理之中。問題老爸眼下不過是正處級的縣委記,怎的也出現在了白建明的口中?這裏麵透出的信息可是相當的鼓舞人心啊。
“伯伯,我也敬你一杯!”
我笑嘻嘻地站起身來,端起了酒杯。
別看是在周先生家裏喝“賀喜酒”,這個茅台酒卻是本衙內帶來的。嚴玉成和老爸都知道我是“大款”,也便心安理得打秋風。
“俊!”
老爸喝了一聲。
“孩子家,喝什麼酒?”
我如今十四歲,身高超過一米六十,單以身材論,和許多十七八歲的大夥子已然沒啥區別。不成想還是被老爸當成孩子嗬斥。
鬱悶一個先!
“好,我喝!”
先生卻
料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望著我的目光裏滿是慈愛。
先生這個做派大大出乎老爸的意料,隻得眼睜睜瞧著我一仰脖子,將滿滿一杯茅台灌了下去,辣得絲絲吸氣。盡管我不是頭回喝茅台酒,但喝得這麼急卻是第一次。
“爸,別吹胡子瞪眼睛的,就這一杯而已。”
我朝老爸促狹地眨眨眼,趕緊夾了一筷子幹牛肉塞進嘴裏,壓壓胸腹間火一般燃燒的烈焰。
先生哈哈一笑,用筷子指點著我道:“晉才,不必管得太嚴了,你這個兒子,必非池中之物。”
老爸笑道:“周老師你還誇他,這子都快飛上了。”
……
我一回到向陽縣,頭一要做的大事就是立馬趕赴麻塘灣,給先生選保姆。這個事情倒是異常順利,一聽是給周先生家去做保姆,住進省委常委院去,每個月包吃包住還開三十塊工錢,麻塘灣立即開了鍋。一時三刻,便有七八個家長領了自家姑娘跑到周支家裏來毛遂自薦。
雖如今的麻塘灣,也建起了兩個型工廠,家家戶戶養豬養雞,日子都過得比以往好多了,每月三十塊工錢不足以令人如何動心,關鍵是個榮耀啊,省裏的大官家裏是誰都可以進得去的嗎?自家姑娘一進了省委大院,那還不是身價百倍,不定還能在省城尋個好婆家呢。
想想都開心啊!
這個事情,我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對待的。不過我對麻塘灣的人不熟悉,一切都要拜托周支。我的辦法也很直接,提了煙酒四色禮品,放在周支桌子上。
他受了我的禮,又要向周先生示好,焉能不盡心盡力?
很快,周支就挑中了一名叫周芽的姑娘,十七歲,長得水靈氣。據周支,姑娘讀了初中畢業,家世清白,心靈手巧,平日裏老實乖巧,頗有家教。與周先生是未出五代的房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