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吉普車擠六個人,是有點超載,好在本衙內人,四個大老爺們擠一擠,也能忍受。至於副駕駛的位置,不消得,自然是要讓給白楊姐的了。
白楊才實習不久,碰到這樣的采訪任務,很是興奮,甫一上車就嘰嘰咯咯問個不停。七舅和林海仁的普通話都有點上不得台盤,周厚群軍人出身,普通話不錯,卻要開車,而且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大清楚。這個回複白記者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本衙內身上。
上輩子在沿海地區打了許多年工,這個“國語”倒還難不倒鄙人。
於是我便將大致情形給她聽,言辭之間,並不如何誇張,也毫不偏袒。不過事實就是黑子占了理,而且占的還是全部的理,無須添油加醋,也已聽得白楊很是氣憤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青安縣公安局怎麼能如此顛倒黑白?也太不像話了。”
“是啊是啊,這些基層執法機關的人,素質確實不高,就會拍馬屁拉關係……”
彭飛隨聲附和。
白楊瞟他一眼,似乎有點不滿意,撇撇嘴道:“彭飛,你這個態度要不得呢,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怎麼就能斷定人家基層執法機關的人素質不高呢?”
彭飛頓時大為尷尬。
我一聽,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姑娘也真會胡攪蠻纏,明明是她自己先給青安縣公安局定了“顛倒黑白”的性質,怎麼彭飛附和一句,就成了“態度要不得”呢?
瞧來還是不大喜歡彭飛這個人啊。
眼見彭飛尷尬,他是去給本衙內助拳的,當得為他解個圍。
“白記者,你老家是首都的嗎?普通話得真好。”
我順手給白楊戴了頂高帽子。
“不是,我是大寧人,在首都讀書而已……咦,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的普通話也得很好呢……難道你老家也是首都的?嘻嘻……”
這丫頭,腦筋轉得挺快,一反手便調侃起本衙內來了。
“首都我也很想去啊。不過,我也挺喜歡向陽縣的。畢竟是家鄉嘛。誰不俺家鄉好!”
想玩嘴皮子?那好,本衙內奉陪。反正還有幾個時車程,長路漫漫,和美女一路聊地,也可聊解旅途寂寞。
白楊抿嘴一笑,見我話一套一套的,全不怯場,更是來了興趣。
“朋友,你還沒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呢。”
又是“朋友”,這個稱呼讓我有些鬱悶。剛穿越回來那陣,人家叫我朋友,我答得清脆響亮,頗以為榮。隨著時間推移,年歲漸長,如今身價數十萬,手底下正的邪的白道黑道也有一幫子人了,對“朋友”之稱便敏感了些。尤其是白楊這種年齡的青春少女,在我眼裏根本就是不諳人情世故的姑娘,一口一個“朋友”,聽得人別扭。
“嗯,我叫柳俊,大家都叫我俊……”
鬱悶ing!
貌似“俊”這稱呼,比“朋友”也好不到哪裏去,還親口告訴人家!不過想想也是不得已,難道還能讓人家叫我“俊少爺”?柳衙內這個招牌,在向陽縣如今是響當當的了,不過人家是省城的美女,年紀輕輕就能進省報實習,誰知有多硬的靠山?咱還是不要獻醜的好。
一念及此,我忽然對白楊的姓氏感起興趣來。
“白”這個姓,並不常見。不過新一屆的省委常委裏頭,倒是有一位姓白的大佬省委常委、宣傳部長白建明。
《n省日報》正是白部長該管,莫非白楊是他的女兒或者侄女?設或如此,白楊進省報實習就再也尋常不過了。休白楊乃是人民大學的高材生,便是如本衙內前世一般是個破爛得不能再破爛的大專畢業,人家省報那也是哭著喊著的往裏要啊!
當然,僅僅憑白楊姓白,在省報實習這兩點,就斷定她是白建明的女兒或侄女之類,未免有些牽強。這種事情,是不方便隨意動問的。
無論如何,好好款待人家就是了。
就算她與白建明毫無瓜葛,單單一個省報記者頭銜,也值得本衙內落力巴結。
當時的記者,不是一般的吃香。
“嘻嘻,俊,這個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了?你跟來幹什麼?”
暈!
這女記者怎麼也和家庭主婦一樣,八卦得緊?
嗯,仔細想想,白樺也並不完全是八卦,作為一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