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情況屬實?”
先生看完第二遍。緩緩問道。
“屬實。我們昨剛從青安縣來……”
我又將昨談判的事情也告訴了先生。沒有絲毫隱瞞。
“糊塗!”
先生然不悅。
“這樣的害群之馬。社會渣。你怎麼不立即向安縣委報告。還要和他私了?真正糊塗!”
我不禁苦笑起來。
先生思想不是一般的正統。麻塘灣八年下放。也未曾讓他勘破世情。先生對大局的把握極有心。可到一縣之的的細節問題。就不免有些理想主義化了。在他看來。這事情隻要報告給青安縣委。自然能到公正的處理。
“伯伯。報告青安縣委不頂用的。公安局會搞出一份對孟躍進有利的材料。黑子……不。顏海軍反倒會變成調戲婦女的流氓。孟躍進倒成了見義勇為的英雄了。”
“胡。g黨的縣委會。豈能如此糊塗。顛倒黑白?”
,了搔頭。來之倒未曾算到先生的“迂腐”!這時候與他爭論青安縣委是否會秉公處|是不明智的。若按照他的意思將這份材料轉到青安縣委去。事情十有八九要糟糕。
|不論別的。人家給你拖上幾個月。黑子在號子裏這番苦頭。可有吃了。不定抵受不住。來個屈打成招。縱算最終扳倒了孟宇翰孟躍進父子。放出來一個死不活的黑子。也絕不是我初衷。
在這一點上。我的目標很明確。第一是救黑子。第二才是整孟躍進。
這回整不倒他沒關係。還有下一回再下一回。隻要有耐心。機會總是能等到的。黑子卻隻有一個。若給人家整了。太不劃算!
這個要緊處。決不可搞錯。
或許青安縣委能主持公道亦未可知。但我不想冒險。
“伯伯。現在最關|的是沒有證據啊。那個……被調戲的女子石秀麗。是青安縣人。我怕她不肯出來作證。
”
“是啊。周先生。方是青安縣的縣委副書記。一般人哪敢和他作對啊?”
七舅在一旁敲邊鼓。
先生雖然“迂腐”。但絕不笨。略略沉思一會。覺的我和七舅的也有道理。便點頭道:“那你們的意思想要怎麼辦?”
“很簡單。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秉公執法!”
我毫不猶豫答道。
“這個話的好!”
先生讚許的連連點頭。
母就瞧著我。笑眯眯的。怎麼也看不夠。
先生與師母沒有孩子。在向陽縣的最後三年。我實在給了他們太多的歡樂和安慰。在師母心目中。我其就和自己的孩一般無二。
“不過。伯伯。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靠青安縣公安局去調查真相。怕是有點不大住。昨他們都已經給顏軍定性了。”
先生不覺有些怒意湧將上來。“哼”了一聲。
“既然青安縣公安不能查出真相。那就讓能查出真相的人去查。”
聽先生這麼一。頓時喜上眉梢。
“伯伯。能找到這的人?”
貌似周先生隻是省黨校的副校長。並不能直接指揮強力機關的人。
先生又“哼”了一聲。這回卻是對我不滿。怎麼。你敢看我隻是個教書匠?
先生也不打話。起身走到沙發前。抓起電話。
“喂。戴嗎。你進修班找一個叫呂鬆的學員。到我家裏來一下。”
“伯伯。這個呂鬆是什麼人啊?”
等先生放下電話走過來。我問道。
“他是省報新聞部的副主任。我|個老同事趙亮忠的學生。”
我一聽大喜過望。
省報新聞部的副主任。雖職務不高。可能是副處級吧。權力可是不。須知當時的媒體。可不比後世的開花。記者滿街走。尤其是省報。隨便一個實習記者走出去。到了基層。都是了不的的大人物。是真正的“無冕之王”。哪會出現什麼影視明星毆打記的現象?更不可能出現縣委書記派警察赴京城抓捕央視記者的事情。除非這個縣委書記實在當的不耐煩了。自己找死!
這回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