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客氣的伸手止住五伯。笑道:“五伯。大隊的事。就不用給我聽了。咱們就騰飛廠的分紅。”
五伯一怔。想想是這個理。人家俊又不是大隊的什麼人。大隊的事確實與他無關呢。當下也不生氣。著對大哥道:“兆時。騰飛廠賬麵餘有多少現金?”
“二十七萬一千八百六十六塊五毛。”
大哥隨口報來。倒是異常熟悉。我瞧他一眼。見他穿著呢子中山裝。外頭加了一件呢子大衣。卻是整潔異常。人也精神多了。與兩年前的大哥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看來企業搞銷售確實挺能鍛煉人的。便是七伯。往年總是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舊衣服。過年時也不見換新的。每日裏佝僂著腰。見人矮三分的樣子。如今也穿起中山裝。披起軍大衣。胡子刮的幹幹淨淨。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他現在按月拿三百多元的工資。加上青姐也有了穩定的收入。家裏的境況是徹底好轉了。進入了柳家山“先富起來”的行列。再不是當初給青姐看病時。整個家當湊起來都不到二十元錢的赤貧情景了。
五伯就望著我。意即叫我拿主意。
我微笑著對張力道:“表哥。你是廠長。你的意見呢?”
張力擺擺手。謙遜的道:“我這個廠長。隻管技術生產。別的事。你和晉文支書拿主意。”
“那好。五伯。我看這樣。每位管理人員發一千塊錢獎金。五伯和表哥是兩千。七舅和幾位師傅每人一千五。其他管理人員統一發一千。來幫忙的師傅每人三百或者五百。根據幫忙的日子長短來定。這個歸表哥去負責。學徒工每人兩百。五伯。你看這樣行不?”
我邊。大哥邊打算盤。瞧不出。他如今連算盤也會打了。手指頭動滿利索。
“獎金總額一共是三萬一千四百元。”
大哥報出數字。
五伯低頭沉思一會。道:“我看行。就是這麼辦。那還剩下二十四萬。兩家各分五成……兆時。呆會你去縣裏。把賬轉一下。該俊那份。轉到他賬上去……”
“五伯。我隻要十萬。而且現在都可以放在賬上。不忙轉。我還有錢用呢。”
“啥?你隻要十萬?”
五伯吃了一驚。其他人也不解的看著我。
“俊。這可不行。咱們大隊不能占你私人的便宜。”
七舅道。他是大隊長。這話算越。
“五伯。七舅。你們聽我……”
我擺擺手。笑道。
“我不是學雷鋒。也不是要白白拿錢給大隊用。我的意思。咱們兩家各出兩萬塊。作為柳家山大隊的獎勵基金。”
“獎勵基金?獎勵什麼人?”
五伯奇道。
“獎勵讀書的人!”
我斷然道。
“凡是柳家山大隊。隻要能考上高中的。所有書籍費學雜費生活費都由我們包了。往後要是能考大學。也一並由我們來負擔!要是四萬塊不夠。再加。我哪怕一分錢≈#09;紅都不要也沒關係。”
“俊。這……這個不合適吧……”
五伯猶豫的道。
我輕輕歎了口氣。道:“五伯。七舅。你們也看到了。騰飛廠要請一個技術人員是何等艱難。以後企業要發展壯大。人才是關鍵。我們要立足於自己培養人才。加強造血功能。”
“五哥。俊的有道理呢。後們還是要多讀書。像俊一樣。讀書的好。有大出息啊!”
一貫不大吭聲的七伯忽然開口道。
五伯點頭道:“我知道俊的有道理呢。不過。這是我們大隊公家的事。怎能叫他私人掏錢?”
我笑起來。道:“五伯。你別忘了。我也是柳家山的人呢。照你老人家這個意思。是要把我從柳家宗族裏趕出去了?”
五伯一怔。大笑起來。
“要這麼。我還不能不答應了……”
眼見柳兆玉一直眼巴巴的望著我。我笑道:“兆玉哥。你也別這麼盯著我看。製磚廠是我們自家的事。放心。虧待不了大家。”
柳兆玉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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