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霞被判緩刑。丟了工作。我索性讓她去騰飛廠擔任會計。盡管她以前是做出納的。會計並不專業。總歸比五伯要強的多。廠子大了。五伯管理上頭的任務蠻重。再兼任會計。一則力有未逮。二則也忙不過來了。雖柳家山離縣城遠了些。每都有順風車搭。張雲霞也很滿意。畢竟工資比她在石馬區財務室上時還高一截呢。
到的十一月底。銀行貸款基本就可以還清。預計到陰曆年底。實現二十萬的盈利絕無問題。這還是淨利|。不包括工廠的固定資產和我的初始投資。經過一再擴建。騰飛廠固定資產已經超過了三十萬元。包括一台邊三輪摩托。一台全新的吉普車和一台二手的嘎斯車。也就是。這個機械廠建成投產半年時間。固定資產加利潤。翻了十番都不止。按照我和柳家山大隊達成的協議。一半股份也有二十五六萬之多。
想當初投入的不過是區區四萬之數而已。
雖我擁有先知先覺的優勢。也未曾料到回報如此之快如此之豐盛。既鼓脹了自家的腰包。又壯大了家山大隊的集體資產規模。讓一批鄉親迅速脫貧。真是一舉數的。-次回柳家山。聽著大夥對我的讚揚。特別看到是外公外婆笑眯眯的神情。心裏那叫一個爽。
自打舅去了公社當幹部。外公外婆原想搬回去和大舅一家子住。考慮到沒人給我們守祖屋。又有些猶豫不決。好在外公外婆身體還好。生活完全能夠自理。至於他們兩個老家的責任田。是肯定無須耕種的了。按照我的吩咐。大哥會按月給二撥過去足夠的生活費。一應挑水這樣的體力活。也都有大哥和三哥柳兆和代勞。大舅的兒子。我的大表哥阮偉德在騰飛廠跑銷售。閑暇時分也會前來幫忙料理一些家務。倒是外公外婆都閑不住。在自留的裏種了些蔬菜。外公還種了兩三分的的煙草老人家抽不慣紙煙。覺的還是抽自己種的葉子煙夠勁！
也不錯。權當是鍛煉身體了。
我本來不想那麼快歸還銀行貸款。按照二十一世紀的理財經驗。銀行貸款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那點利息投資所產生的利潤比較起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無奈五伯十分推崇“無債一身輕”的處世哲學。對我賴債不還的所謂“道理”嗤之以鼻。堅決要還銀行貸款。言道是“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也不好過為己甚。隻的由他。
當然這麼做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鄭行長聽月底便能還清全部貸款。的兩個大眼袋都快將整個眼睛遮蓋住了。一迭聲誇讚五伯是“信譽卓著的老黨員”。瞧那意思。隻要五伯真如期把錢還過去。不定鄭行長真能給五伯戴個大紅花發個獎狀啥的。
唉。也隻好指望“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了。
這一日。方文剔拖著條殘腿來找我。卻是為了搞風扇廠的事。
我很奇怪。問他：“不是好明年年初才搞的嗎？現在急什麼？”
方文剔嘻皮笑臉道：“我這不是怕你忘了嗎？再幹嘛等到明年。為什麼不現在就搞？”
我笑起來。眯縫眼睛盯著他：“瞧來方老板掙了不少錢。發了是不是啊？”
聽我語調怪怪的。方文剔便了頭。不好意思。
“哪能跟你比啊。不過如今不但寶州市那個蘇老板要貨要的多。青安縣一個姓李的老板。上個月也要了十幾台機子過去。營業額倒是增長了些。
”
嗬嗬。連方老板也跟我講起“營業額”來了。不錯不錯。是個好現象。按照後世的流行法。這個叫作“與時俱進”。
不過方老板雖然觀念“與時俱進”了。智商可不見的“與時俱進”。
“方老板發了財。錢多了燒的難受是不是啊？”我笑著調侃道：“風扇廠。你怎麼不看看現在是什麼節氣？眼看就是冬了。氣越來越冷。你生產出風扇來。打算賣給誰呢？”
方文剔頓時鬧了個滿臉盡赤。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