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沒啥。記住我老子的人情比記住我的人情更靠的住些。
方金德的愛人忙著上茶水瓜子。滿臉都是笑眯眯的。一個是柳主任的兒子。一個是方奎的頂頭上司。怠慢不的。
“呃。俊啊。你現在上幾年級啊?”
方金德問道。
我暈了一下。
好久沒聽到這種問候了哈。
想想人家方金德也沒錯。你不就是一個屁孩。不問你上學的事難道問“在哪裏發財”?可我要接了這個茬。今晚這趟估計就白來了。
誰能和一個學生商量什麼大事啊?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略略晾了方金德三五秒鍾。這才緩緩開口道:“方檢。上學的事咱們就不聊了吧。怪沒意思的。”
“啊?”
方金德萬沒料到我張口就來這麼老氣橫秋的一句。忍不住再上下打量我一眼。坐在那裏氣度沉穩。臉相盡管稚嫩。神態可是老練的緊。
“行。不聊上學的事。嗬嗬……”
“爸。俊哥他……”
方奎在一旁插話。我眼睛一掃。頓時將他後半截話語掃了回去。你子給我閉嘴。本衙內跟你老子話。憑你還不夠資格插嘴。
方金德心裏又是一沉。看來這個屁孩還真是覷不的。瞧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見了人家簡直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怕的厲害。
“方檢。我今和程哥來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張雲霞事情。”
我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道。語氣平緩。不帶一點緊張。猶如和老朋友聊一般。
“張雲霞的事情?”
方金德一時還不習慣和我這種年齡的孩子如此一本正經話。也萬沒將我們此番來訪與張雲霞聯係起來。徐國昌的罪了嚴玉成。就等於也罪了柳晉才。這個事情他心裏有數。張雲霞既是徐國昌的同案犯。又是徐國偉的老婆。柳主任的兒子問她幹嘛?
“對。張雲霞主動交代犯罪事實。又檢舉徐國昌。也算是有立功表現吧?”
我也沒打算拐彎抹角。
“嗯。算是有立功表現吧。”
方金德一時拿不準我們的來意。順著話頭應了一句。神色裏多了幾分戒備。
“既然有立功表現。那檢察院能不能酌情從輕發落?”
我直截了當挑明了來意。
方金德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料必是利用這幾秒鍾的時間在迅速思考該如何應對。想了想。還是要先清楚原因再。
“嗯。這是……柳主任的意思?”
我笑了。淡淡道:“方檢。你別誤會。是我的意思。我爸不知道我今晚會到你這裏來。”
“你自己的意思?”
方金德又陷入了沉默。
哄鬼呢。你一個屁孩。這事能你扯上什麼關係?
“是這樣的。我爸呢。對酒廠的事情很關注。徐國偉在酒廠負責銷售。的不錯。我不希望張雲霞的事。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我找了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
方金德點點頭。像是鬆了口氣。他是久經風浪的積年老手。情況不明時。是不會輕易許諾什麼的。隻要清楚了原因。這事就好談了。
“嗯。張雲霞貪汙公款的數額巨大。雖然有立功表現。也難以免罪啊!”
我知道方金德這話不是打官腔。這中間確實有點不大好辦。
“話是如此。犯罪也有個主從之分。張雲霞是從犯。又有立功表現。如果能主動退贓的話。是不是能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方金德此時的神情。足以用震驚來形容。便是程新建。熟知我能耐的。亦有些吃驚。
這話句句切中要害。又絲毫不違背法律程序。連法律術語都用的分毫不差。哪裏像是一個十歲孩的話?
稍頃。方金德深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道:“如果張雲霞能主動退清全部贓款。我們檢察院可以建議法院減輕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