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已經習慣拿本衙內的錢不大當錢看了。貌似別的衙內,都是人家孝敬他,唯獨我這個衙內,一到晚倒貼,卻也有趣!
“孫哥,供銷社主任當得很爽吧?”
我笑著問道。
“托福托福,還過得去。”
瞧他滿臉紅光,精神抖擻,豈止是過得去而已?鐵定是春風得意之極了。
我微微一笑:“大棚菜賣得怎樣?”
一提起這個,孫有道更是喜上眉梢,叫嚷起來:“還別,大少爺,你那招真靈,前幾一車菜剛拉到省城的菜市場,就被哄搶一光,那些菜販子,來得遲了些的,氣得跳腳罵娘……”
我不屑地撇撇嘴:“別那麼家子氣,這才剛開個頭呢。我告訴你,你要盡快跟他們將供銷合同簽下來,不然的話,寶州市和其他兄弟縣的供銷社有樣學樣,你就沒了優勢了。”
孫有道一拍腦袋,叫道:“是這個理呢……大少爺,我是真服了你,什麼都搶先一步!”
這個大棚菜可是搶先了十年!
我在心裏暗笑。
青姐就有些好奇地打量孫有道。雖然她不知道孫有道是縣供銷社的主任,不過瞧老孫的樣子,也是頗有身份的幹部派頭,居然對我出這般言語,真不明白我年紀,如何可以這般厲害?
“這個事要抓緊,不可懈怠。商機一失去,再想搶回來,不知要多花多少力氣。”
我怕老孫大意,特意提醒了一句。
“放心,今晚又有一車菜過去,我隨車一起去省城,將領導的指示落實下去,嗬嗬……”
孫有道又開始拍胸脯,我微微蹙眉,真擔心他那幾條肋骨不經拍打!
梁巧見了孫猴子這個模樣,抿嘴輕笑,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燜羊肉放到我麵前的碗裏,又為我加滿茶水,一切都很自然,便是中午在巧巧麵包屋吃飯,她也是這樣的,先緊著我吃飽了,自己再吃。
青姐忙也夾起一塊紅燒魚,心剔去魚骨頭,放到我碗裏。
梁巧便是一愣,臉色略略紅了一下,多少有些不自在。
我頓時如鯁在喉,有點食不甘味了。
記得上輩子看過一個笑話,是男人分成兩種
是好色的男人,還有一種呢,是貼別特別好色的男人)|衙內到底應該歸為哪一類?
不過現在看來,沒有女人固然麻煩,女人多了更加麻煩,這幾個女人要是碰到了一塊,那便是超級麻煩。原先隻想著青姐勤快老實,又是自家人,請來做幫工沒的。不成想鬧出這般尷尬來。
唉唉,都最難消受美人恩,這話真的太對了!
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程新建冷眼旁觀,心裏暗暗納罕,這個俊少爺也真是太能折騰了。會賺錢,有手腕,還則罷了,這才多大一點,怎麼女人也惹上了一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才”?
所幸程新建雖然粗點,畢竟是幹了多年警察的老鳥,眼見我情形窘迫,自然要挺身而出,為朋友排憂解難。
“俊少爺,今叫咱們來,不隻是為了喝酒吧?有何吩咐?”
著,端起酒杯朝我一舉,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也不待我有何示意,便“先幹為敬”了。
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未免太饞酒了。
“先喝酒吃飯,呆會再。”
我習慣是先吃飽飯再談正事。因為這個所謂談正事很費神思,弄不好就要影響食欲。為了談事情挨餓,不是本衙內的風格。
“行!”
程新建巴不得我有這句話,端起杯子就跟孫有道幹上了。
別看孫猴子精刮拉瘦,卻也是個好酒量的,如何怯場?自然是來者不拒,酒到杯幹!
我饒有興趣瞧著他們拚酒。雖本衙內兩輩子都酒量不佳,卻喜歡瞧人拚酒,無他,熱鬧耳!
梁巧和青姐經曆了短暫的磨合期,居然很快便配合默契起來,一左一右,照顧得我無微不至。我邊瞧程新建和孫有道拚酒,邊用眼睛的餘光在二女身上偷瞄,心裏就起了些奇異的感覺,若果以後她們也能這麼和平共處,前景很美妙啊!
嗯嗯,太淫了吧?這個,青姐可是七伯的女兒,雖在我上輩子的記憶中,柳家山也有同姓通婚的,畢竟是到了二十一世紀才發生的,而且是極個別的現象。這個,這個,本衙內盡管不堪,也是飽讀詩書,受聖人教化的門徒,焉能行此禽獸之事?